家入硝子觉得应该推开她,但她又没动作,任由着小孩“不经意”拿走她手里的止血带。
“老师。”鹤见怀莲偷偷把止血带塞进睡衣口袋,又一副病弱委屈的样子说道,“我吃药就好,我不想输液。”
家入硝子问道:“是因为怕针吗?”
她这副对打针痛恨至极的样子除了怕针家入硝子也想不到其他原因了。
刚才胖达还在医务室,所以家入硝子没问。这种事要是在其他人面前问了肯定会让小孩难堪的。
“……”
鹤见怀莲没说话,家入硝子其实也没打算得到回应。
但很快,鹤见怀莲有些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嗯,我怕。”
“从小就怕,因为在鹤见家被拿来做实验经常用针管抽血,很痛啊。”
家入硝子呼吸顿了顿,这还是第一次,鹤见怀莲主动提起她过去的事,充满伤痛与疤痕的过去。
哪怕家入硝子知道这些,可从鹤见怀莲嘴里平静地陈述出来还是让她感到难过和心疼。
“老师。”鹤见怀莲顺着手臂抱住家入硝子,灼热的呼吸喷洒出的热扰乱了家入硝子的思绪,“其实也没有很怕,我也不怕疼。”
——趁着生病就多心疼她一点吧。她早就想对家入硝子撒娇,很想很想。老师知道后,会原谅她吧?生病变得娇气不是情有可原吗?不是老师说的让她依靠她吗?
既然这样,让我多抱抱你,硝子。
小狗只要一个怀抱就会什么都不怕了。
家入硝子无声地叹了口气,自认对她无可奈何。
她扶住小孩的腰省得她掉下去,又讲道,“那不输液了,好吗?”
“输液吧。”鹤见怀莲脑袋蹭在家入硝子的颈窝,顺从地依偎着她。
“我不看就好。”
“那你看着我就好。”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彼此都愣了一下。
随后鹤见怀莲小声说道:“那我就看着你。”
小孩没说谎,她真的很怕针,当家入硝子捏着针头过来时明显看到小孩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
鹤见怀莲不再看针,眼睛死死盯着家入硝子脸边的碎发,企图分散注意驱赶焦虑。
尖锐的疼痛感只是一瞬,可鹤见怀莲还是委屈地瘪了一下嘴。
“好了。”家入硝子固定好输液针,安抚地摸了摸鹤见怀莲的脑袋,“很疼吗?”
鹤见怀莲眨眨眼,逼退眼底的情绪:“有点疼。”
——疼死了,比断手断腿还疼。
嘴还挺硬,都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可怜巴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