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锦楼走在中间,突然朝齐谷风问道:“这连姑娘是什么人?看她在鸣剑山庄的地位似乎不低。”
齐谷风笑了笑,解释道:“连姑娘本名唤连易柯,是鸣剑山庄的大小姐。山庄中,她的话也是极有分量的。今日她能主动邀请你们入住,可见对你们颇为看重。”
萧昕闻言点头道:“原来是连纵的女儿。”
“连庄主居然还有个女儿?”赵锦楼惊讶地问道,“那为何不让连姑娘继承庄主之位,非要传给东方川晓呢?”
萧昕轻笑一声,解释道:“鸣剑山庄有个规矩,女子不能继承庄主之位。连纵只有这么一个女儿,所以只能将庄主之位传给其他人。”
“这算什么破规矩!”赵锦楼气愤地说道,“女子为何就不能继承?真是迂腐!”
齐谷风接口道:“这规矩也是有原因的。凡名剑出剑冢,都要庄主和造剑之人血祭。因为女子的血气被认为阴柔,所以历代长老就规定庄主必须是男子。”
“几百年的规矩了,你就别瞎操心了。”萧昕笑道,“而且等东方川晓娶了连易柯,她一样也是半个庄主。”
齐谷风闻言瞪大眼睛,惊道:“萧兄,你怎么知道他们要成亲了?”
萧昕微微一笑,故作神秘地说道:“我瞎猜的。不然连纵怎么可能会将庄主之位传给外人。就算东方川晓是剑宗,这么大的家业,岂容轻易拱手让人?”
早在武山城得知名剑大会的时候,萧昕便已暗中通过沧浪斋的耳目,打探到了这桩事。此次名剑大会,除了要宣告新庄主继位的消息,还是宣告连易柯和东方川晓成亲的消息。
这时,赵锦楼转向齐谷风,突然压低声音问道:“齐兄,不知你对这矿场之事了解多少?如今钱多多下落不明,我们想去矿场探查一番。”
齐谷风摇头道:“我虽来过几次山庄,但都是随师兄们一同,对这矿场之事所知甚少。”
萧昕见状,轻拍赵锦楼的肩膀,低声道:“我们先回客栈稍作休整吧。”
赵锦楼点头应允,随即邀请齐谷风同往:“齐兄,和咱们一同前往客栈喝杯酒如何?”
“当然好呀!”齐谷风笑着应道。
几人还未到客栈门口,就看见前面街上人群聚集,喧哗之声不绝于耳。紧接着,一阵凄厉刺耳的琴声传来,令人心神震颤。围观的众人被这琴声震得捂住耳朵,面色痛苦。
萧昕闻声,面色一变,脱口而出:“独幽楼?”他随即封闭自身穴道,以免受到琴声侵扰。
赵锦楼眉头紧锁,捂着耳朵问道:“这弹琴的是独幽楼的人?”
齐谷风沉声道:“能奏出如此内力深厚的琴声,必是羽天音三大弟子之一无疑。”
琴声愈发激昂,一道气浪自琴弦上汹涌而出,将围观人群冲得东倒西歪。琴声虽止,但众人仍躺在地上,久久无法起身,仿佛魂魄都被这突如其来的琴音震得离窍。过了好一会儿,众人才纷纷捂着耳朵,仓皇起身,各自散去,生怕再遭无妄之灾。
人群散去后,只见两名男子屹立街中。其中一人白衣胜雪,腰间别着一柄白扇,手中抱着古琴,气质出尘,宛若诗中君子。另一人身着金衣,腰间悬挂双剑,气势凌人,正是鸣剑山庄的弟子。
那鸣剑山庄的弟子指着白衣男子怒喝道:“陶凉,你竟敢仗着自己是羽天音的弟子,在此胡作非为!你给我等着!”
陶凉却是不以为意,他将琴背在背上,望着那人大声嗤笑:“我就在这等着,你们鸣剑山庄若是有什么本事,尽管使出来便是。哦对了,最好是告诉你们那个新庄主,既然做了乘龙快婿,就不要再纠缠不清。吃着碗里瞧着锅里,丢人现眼!”
“你、你说话注意分寸!”那鸣剑山庄的弟子被陶凉的话气得脸色通红,却又不知如何反驳。
“怎么?他做事不地道,还不让人说了?”陶凉侧头笑了笑,神情间满是戏谑。
赵锦楼走了过来,见到那张脸一下就认了出来,这白衣男子正是那日于天都城中劝他和沈靖安莫要争斗的陶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