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回头就冲王大郎笑了笑,似乎在等着他点头答应。
半个月不见,这姑娘似乎更开朗更明媚了,一张清丽的小脸也比他走的时候气色好多了。本是豆蔻年华,不施脂粉的脸比花儿还要娇美。
王大郎不由看怔了,半天才傻傻地点头,“嗯”了一声。
正忙碌着的心月没有意识到少年的心思,坐在草墩子上烧火的二丫可是看了个一清二楚,她暗地里不屑地撇了撇嘴,大哥真是被这个狐媚子给迷惑住了。
她要告诉娘,提防着这个狐媚子才是!
杨氏知道王大郎回来依然躺炕上不起来,说是牙疼。
王大郎虽说心里有些难过,但是亲娘这个样子,他也没有办法。眼看着家里在心月的拾掇下有了个家的样子,他甚是欣慰。
将来,只要他能干勤快,心月这个大嫂能把家里一大摊子事儿撑起来,就不怕过不上好日子。
吃过饭,王大郎一歇都没有歇,把皮子矾干净晾上了,又把那些肉都挂在锅屋外的墙上吹着风。
忙活了一天,才弄完。
望着这些“战利品”,少年露出高兴的笑,这些皮子怎么着也能卖个几百钱,够一冬的嚼裹了。
这些肉风干了也够吃十天半月的的了,再添补点儿粗粮干菜的,也能熬过一冬。等开了春再进山,家里的日子慢慢地就好起来了。
他心里的算盘打得噼啪响,想着好日子不远了,浑身上下更是熨帖地要命,恨不得吼一嗓子!
第二日,他就带了王二郎,两个人一起到镇上去卖皮子。
心月也没有上山,吃过早饭待在家里收拾了碗筷,又切了一块风干的鹿肉泡在盆里,预备做一顿“丰盛”的午饭,好等王大郎和王二郎卖了皮子回来,一家人乐乐呵呵地吃顿饭。
她和二丫忙活了小半天,等晌午的时候,就把饭菜做好了。
可是一等王大郎不回来,二等还是不回来。
她等得有些急了,眼看着日头已经西斜了,这弟兄俩还是没有回来。
难道出事儿了?
她有心想和杨氏说说,可是还没迈进堂屋门就听见杨氏躺炕上哼哼着,也就没有了询问的心情。
她一个人抱着胳膊倚着篱笆门独自等着他们。
小半个时辰过去了,他们依然还没回来。
杨氏已经嚷嚷着饿了,两个年幼的孩子也撑不住了,倒是二丫不敢吱声,她可是知道心月的厉害劲儿的。
心月也饿得受不了,想着苦等下去也没用,索性就给他们兄弟俩留了饭菜,同着二丫一起把饭菜端到了堂屋。
杨氏这才从炕上爬起来,拢了拢头发就坐在了上首,嘴里还嘟囔着“饿死我了”。
虽然这几日她消停了许多,但是看向心月的眼神却一点儿都没有变,依然那么恶毒。只不过碍于何氏,不敢对心月出手罢了。
心月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暗想:这也叫当娘的啊,儿子在外头还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儿,她一点儿不惦记不说,还像个小孩子一样抢着吃!真是亘古未有!
匆匆地扒拉完了碗里的饭,和二丫一起收拾了桌碗,才见王大郎和王二郎走到了篱笆院门口。
心月喜得连忙迎了出去,手里还拿着一块抹布。
“怎么这个时候才回来?”她一边走着一边笑问。
当她走到他们俩面前时,才发现两个人脸色很是不好。
王大郎进山的这些日子风吹日晒的,虽然才十六岁的人,看上去倒像二十多岁,脸色疲惫中夹杂着沧桑。
王二郎脸色也不好,耷拉着脑袋,见了心月也不像往日那样赶着叫“大嫂”了。
两个人都没有人回答,心月这才觉出不对头来,小心翼翼地笑着:“这是怎么了?”
王大郎好半天才嗡声嗡气地回道:“皮子没卖几个钱!”
原来是这个!
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儿呢?
心月忙安慰他们:“只要卖了就好,以后多打一些不就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