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离近处看这段木头,原来上面是刻有花纹,因为木头太黑,乍看下去不注意。细细端详之下,原来这段木头是刻成了鲸鱼的模样,也不是特别像,唉,像个啥?哦!对了,这是照着庙里撞大钟用的鲸杵样子刻的,可是只有擀面杖大小,敲个铜锣什么的还嫌短呢,那好干什么使!
嚣老太太点了点头,把这根鲸钟鼍鼓杵用袖子袖了,继续跟嚣雪纶闲聊。
雅科夫躺在床上难受了,嚣老太太到底拿了个什么来,他只能瞥见尚妈妈捧的锦盒,却看不见嚣老太太那边的情形,只能根据锦盒的大小瞎猜。
这时,楼上忽然传来一阵嘈杂之声,有人喊:“哎呀,不好了,赶快去请老太太。”几人忙向外张望,不知出了什么事。
一会儿,门口传来了央及守卫女人声音,尚妈妈高声问:“什么事这样喧嚷?叫她进来说话吧。”
一个饲蚕女慌慌张张进来,来到嚣老太太眼前禀报:“老太太,不好了,狩璇玑刚才还好好的,这会子突然抽搐起来,脸都青了,我们按也按不住了,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太太在上面照看着呢,您快些去看看吧。”
狩璇玑是嚣雪纶的爱徒,原本就挂心,这里面还有好朋友的托付,万一出了什么岔子,自己可如何自处?一听狩璇玑病情出现反复,她的反应最大,急忙站起身就要过去探视。狩璇玑是在自己家受的伤,嚣老太太和尚妈妈自然也要前去的。
嚣雪纶关心爱徒,早就窜出去了,尚妈妈见嚣雪纶的包还在屋子里,担心包里有她用的着的东西,赶快拿着包追了出去。
嚣老太太年纪大,行动没有她们那么敏捷了,落在了后面。
她刚走到门口,忽然感觉有些不对头,她猛地回头,居然看见那个饲蚕女还站在原地,头发垂在脸颊两边,遮着面容……
嚣老太太问:“你不走么?在这里待着想干什么?”
饲蚕女垂着头发出阴森的笑声:“哼哼哼哼……”,笑声未落,他就以比雅科夫还快的身法冲向了嚣老太太,手中还攥着一把匕首。
嚣老太太有些预感,却不想到她身法如此之迅捷,未及瞬目之间,她已经冲到了嚣老太太的跟前,抬手就朝嚣老太太肚腹刺来。
“哎呀!不好。”嚣老太太暗暗叫苦,要着道,此时躲避怕也躲避不及了,难道要认命了?
只听身前闷闷地发出了“咚——”的一声,接着“咣啷——”一声,好像是兵器落地的声音,在这个石室中听起来格外清脆。紧跟着就是“嘭——”的一声,饲蚕女就被从门口的台阶上撞下去。
这是怎么回事?嚣老太太定睛一看,原来是亓锦生已经赶到,先挡在自己身前,用乙方圭挡了饲蚕女的匕首。饲蚕女用力太猛,匕首扎在乙方圭上结果震飞落地。亓锦生上身一个顶心肘,直撞饲蚕女心窝,将饲蚕女一下撞飞出去。这饲蚕女也是乖巧,被撞之时,知道不能躲避,便借力使力,就着肘力倒飞出去,落地之后,连退了三四步才站稳身形,这一肘之力真是惊世骇俗。
饲蚕女一看是亓锦生赶来,自忖不是他的对手,从怀中掏出一个小铜匣子,上面隐隐铸有云雷古篆纹样,往地下一丢,便化出一重海。顷刻间,狭窄逼仄的石牢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无边大海波浪起伏,上空则是浓云翻滚,电闪雷鸣。门口两个看守的女人都吓呆了,搀扶着嚣老太太一动也不敢动。
雅科夫躺着的小床漂浮在涌动的海面上仿佛一叶扁舟,饲蚕女则在他的床边大声用一种听不懂的语言高声念叨着:“Nástegok?asavuoldemonráhkadanluottaidGuovssahasasánitlibarditdáivahis……”
饲蚕女念叨的功夫,嚣老太太将袖子中的鲸钟鼍鼓杵悄悄递给了亓锦生。
随着饲蚕女一遍遍念叨着,海水突然变的比刚才更黑了,好像黒邃的海水中有什么东西隐藏着什么巨物,深海的恐惧让人感到喘不过气来。
可是嚣老太太是没有闲心思恐惧的,她的目光紧盯着水面,算计着时间。
海水上密集地冒上一阵水泡,只听哗啦啦啦,有一团黑乎乎的东西分水而出,奋力一跃,冲出水面,这就是神?啊。这神?许久不见主人召唤,早就憋闷了,如今一旦露面必跃水撒欢,此时,半个身子已经出水,还在继续往上飞。
嚣老太太大喊:“锦生,快撞。”
锦生早已收起乙方圭,巡指掐诀等待嚣老太太发令了。听到嚣老太太让自己撞,他一手掐诀,一手托杵,大喝一声:“长!长!长!”手中鲸钟鼍鼓杵瞬时长到一米粗细,十米长的大圆木。锦生飞身跳在空中,托着鲸杵就向神?的肚子撞去。黑色的背景之下,巨大的神?跃在半空,亓锦生托着巨木向它撞去,宛如上古天神斗战凶兽一般。
鲸杵准确无误地撞到了神?的肚子,神?吃痛一拳缩腹部,止住了上升的力量,一扭头就要返回水中。可能刚才那一下撞对了地方,神?觉得一阵难受,张嘴一吐,竟然吐出两个黏糊糊的肉团。饲蚕女一看神?受到攻击,就要潜回水中,她急忙呵斥神?。神?入水之后,又浮出水面,一口将饲蚕女和雅科夫吞下,缓缓沉入水中。
神?消失后,海水也渐渐消失。
神?吐出的肉团是什么?亓锦生为何会赶来?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