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是”陈安邦笑着回答,黑皮汉子也嘿嘿笑了起来,然后高兴道:“那小兄弟就别站着了,先进门歇着,我这就去通知村长,然后再让村民们带上草药来给你们瞧瞧!”
“好”陈安邦点头先让江渊等人进门,妇人有些怯意的退至一边,黑皮汉子则是给妇人交代道:“别傻站着了,先去沏茶招呼客人,我一会就回来!”
天色渐晚,吃完饭的陈安邦在院子里站桩,霍言抱着剑站在门口观看,已经汗如雨下的陈大公子咬着牙,浑身战栗,但却不敢有丝毫松懈。
“你就真打算这么训练他,他不是小孩子了,身子骨早已定型,这么做无异于揠苗助长,届时回到京城,陈震见到自己儿子一身暗疾,少爷免不了又有一身麻烦”
苍灵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霍言身边,后者目光依旧在陈安邦身上。
“少爷同意的,何况是这小子自己要学,有什么事儿让他找自己爹说去,我不管这个”霍言语气冷淡,甚至有种疏远之感。
“你就这么不看好我?时不时觉得我不配头上的簪子?”、
苍灵歪着头,嘴角有笑意。
“你自己心里明白就好”
霍言依旧不回头。
“少爷给我的,有能耐你去与他说,让他收回去不就行了?我猜你也不敢对不对?”
霍言抱着剑冷哼一声,然后将身子朝着另一边倾斜了一些。二人明里暗里天天斗,今天斗嘴结果,显然是苍灵赢了。
“就知道你没这个胆子,我承认之前对少爷有过不忠的时候,可在从北境回来之后,我便和京城彻底没了关系,信不信随你”
说罢,苍灵双手环胸走了,霍言气的牙根痒痒,可却没啥好说的,他自然是知道苍灵已经和他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了,不然韩清晏怎么可能一直将她放在自家少爷身边,他就是不服气,凭啥一个娘们能跟自己平起平坐。
两人交谈,互相看对方不爽的事儿被杨清照全部看在了眼里,在其身后站着的杨修义两眼飘忽不定,心思显然不在这上面,等其收回目光之后,他发现自己的姐姐正在看着自己。
“修义,姐姐走之后,你可要乖乖听江渊的话,他虽然人花心了点,可对兄弟袍泽不吝啬,有什么问题你就直接找他,我知道你性格要强,什么事儿都不愿请别人帮忙,但对江渊不用如此,以后你也可以直接喊他姐夫,你哥哥在京城遇到了麻烦,以后还要江渊帮忙,你千万不能因为姐姐的事儿和江渊吵闹起来,更不可动手,记住没有?”
“阿姐,可我想和你一起走”杨修义抠着手指头,表现的有些委屈。
“听阿姐的,留下好好待在你江大哥身边,作为一个男子,要有担当和责任,你哥哥就快成家了,以后你也要成家的,这一点父亲教给你的,可以一定不能忘了知不知道”
杨清照摸了摸杨修义的头,后者眼眶含泪,默不作声。
江渊在房间里捏着一个铜钱,崭新无比,正面反面不停翻看之下,他仍旧是看不出哪里有问题,可今天团村村长的一句话,却让他不得不相信这钱就是有问题,而且还很大。
半天没捣鼓出个所以然来的江大公子将铜钱收起,然后双手笼袖在屋中踱步,他现在有些明白了崖城镜湖的县官为何要一反常态行事,某些人仍旧是提防他提防的厉害,当时李大山和他说的时候,他还认为是镜湖县官自己蠢蛋想要作死,今天村长说出铜钱为假的时候,他也没有联系到二者之间的关系,这会一静下来,事情就有点由头了,崖城新换县官,也就是说他并没有比自己早来多长时间,加上今天的话,明显是针对自己提前布好的局,而当事情顺着推衍不出头绪的时候,逆着想一想,线索就清晰的狠了,镜湖的县官为何要当中漏财?难不成真是喜欢自己找死?江渊觉得是他将其他人想的太笨了,陷入了一个自己在高处的思想,当他将自己也作为平常人的时候,他自己认为自己若是贪官定人是要装模作样一番的,就像今天收购村民草药之时,他没见有一家人从房间卖完草药出去时候有那个人说自己实打实卖了多少钱的,都是说着不多,不多,笑呵呵的离去,镜湖县官故意卖给他破绽,却不曾想他当时疲累并且着急赶路没有过多停留,这才让他计划失败,江渊觉的若不是李大山代劳前去县官府邸而是他亲自前去,那么这件事,他大抵是要管一管的,不说多,一两天时间是肯定耽搁了,若是如此想,正好能和崖城县官阻拦自己串联起来,在往前说,就是途中经过的村庄,大部分地方的百姓都是凄惨无比,穷的揭不开锅,而他多是拿钱找人办事儿,开设粥铺,并未亲自操劳,倘若这些事儿是他亲手办的,时间将会再度耽搁。
如此一想,出了京城到青莲寺的那场“无意”相逢,就耐人琢磨了,陆子衿是唯一一个成功拖住他的人,虽然时间只有一天,可却没有引起他的恶意猜测,这招润物细无声,当真是熟稔至极,可笑他还认为陆子衿是为了自己好,毕竟其叮嘱了自己很多,看来从其离开云溪菀时候开始,两人就已经形同陌路,要怪就只能怪他太二,不懂一次不忠,终身不用的理儿。
江渊看透这些后,仍觉得这个计划不够完美,毕竟去青莲寺,路过楚州城,在途经几个城池,这些都是需要精确计算的,而且陆子衿不可能比他还早知道巡抚之职是他担任,除非这件事也是提前安排好的,李清平这个天子日常糊涂了些,可不会傻到和其他人合作,唯一做解释便是朝中高官又插手了,秦讣闻已死,他萧叔儿和宋瀚海不会算计他,唯一有这个能力提名自己的,似乎只剩下白求学和王玉山了,这两人定然有一人是主谋,人心隔肚皮,他不好直接确定。
“楚叔叔让我抓紧时间走,应该是提前拿知道了些什么,但若是关于前路之事,应该会与我提前言明,既然没说,那大抵不是因为这事儿?所以。。。。。到底是什么原因?”
江渊画地为牢,陷入了惆怅之中,京城如今发生的事情他并不能第一时间知晓,这也让他很难推断缘由。
“看来得找个时间寄封信件回去了”
自言自语的江渊停下步子,有人不用是傻子,说干就干,在房间桌子上随便找了张草纸,他发现村长给他们找的这地儿只有毛笔没有墨水,拍了拍脑袋的江渊笑着摇头觉得老村长有点意思,开门出去,他如之前一般去了厨房找木炭,这地方已经很久没人住过,他扒了半天才找道一根烧过并且有炭存留的木棍。
“勉强够用”江大公子拿着炭笔在门框上将其使劲磨了磨,一头变细之后他才停手,捏着这根手一摸就黑并且提笔不用蘸墨水的炭笔,他在草纸上笔走龙蛇的写了一些问题以及一些分析,其中他觉得重要的地方,更是用圆圈圈了一下。
半柱香之后,手下信件写完,这封信他是准备寄往东南境,重新看了一遍确认没有什么遗漏之后,他将其放在了一边,然后又拿起另一张草纸,准备再写,只不过这一封他是寄往魂丘城的。
专业的事儿交给专业的人来做,他自己运筹帷幄不行,但不代表其他人不行,邱问道以及他韩叔儿这样的人才,若是不用,简直浪费。
第二封信件也很快写完,再审视之后,他将两封信分别折了起来,起身离开桌子准备出门洗手,门外这时传来了敲门声。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