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女已经打开了房门,云鬓蓬松,面色凄清,美人,这种情况之下加倍显得动人,柳下惠见了也会心跳。
“二叔请进,我们谈谈!”
石家辉明知半夜进寡嫂的房间是礼法所不许的,但他身不由己地跨了进去。一方面他心里情结已无法解开,另方面他自恃家主不受任何辖制,话虽如此,他的心弦仍然是震颤着的,脸上感觉到微微发热。月女掩上房门。
“坐呀!你大哥一走,莫不成我们变得生疏了?
“这……不会的!”
叔嫂二人在靠窗的椅上隔几相对坐下。
“大嫂,人死不能复生,你要节哀顺变。”
“二叔!”月女用罗帕擦了擦眼睛:“你大哥走了,没留下—男半女,往后的日子,我……真不敢想。”
说着,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
“大嫂放心,一切有……”他忽然觉得不妥,最后一个“我”没出口,用—声“唉!”掩饰窘态。
“二叔,在这个家里,只有你不跟我谈得来,我们对人对事的看法都能不谋而合。”
月女凄清地笑笑,有意无意地把手肘搁上了小几,半截玉臂外露,粉藕腻光令人目眩,更引人遐思。
石家辉的目光被吸住了。
“我嫁给你大哥是—项错误的结合,这是命!”
“大嫂……”月女欲言又止。
“二叔想说什么?”月女眸光闪动。
“我……我是说……今后还请大嫂多多提示协力,重振天下第一家的雄风。”
石家辉目光灼灼地望着月女,目光除了企盼还渗着另外一种东西,这在成年男女而言,只消—眼,便可强烈地感受出来。
“不怕如萍吃醋么?”这句话隐有挑逗的意味。
“她不敢!”
天底下最大的胆便是“色胆”,它可以淹没全部理性。
石家辉眼睛里火光一闪,伸手捉住月女的柔荑。
他对这美若天仙的大嫂暗恋已久,只是碍于礼教不敢有所逾越,现在大哥已辞世,顾忌去了大半,他已无法自制。
月女并不抽手,任由他握着,这无疑是—种鼓励。
“二叔,如果被人看到……”月女柔媚地说。
“这种时分不会有人走动。”
“我现在还是热孝期中。”
“大嫂,我……”石家辉的眸子里火光大盛。
“你想做什么?”
“打大嫂进门那天起,我就常常……自叹福薄命蹇,而今……”他的另一只抚上了她的玉臂。
“别忘了我是你大嫂。”
“大嫂正值绮年花期,我……愿下地狱!”他的声音充满了激情。
“家辉!”月女的脸色突然一正,抽回手:“我们的名份已不能更改,你有如萍作伴,我不想人妗之羹,食人残余!”
她并没有表示拒绝,言中之意她不愿分享,而是要占有。
凡是自命非凡的女子都有这种趋性。
石家辉怔了片刻,突然挑眉瞪眼。
“大嫂,你等着,我会给你满意的交代。”
“交代……事实能改变么?”
“事在人为!”
“好!我等。”月女反去握家辉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