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没看出来。”
“……你不许跟崔爷爷说!”宁瓅把话收回来,警告他,“所以你怎么说的?”
崔乔叹了一口气:“我说我在等你离婚,提前拿号免得排不上。我妈说她养的祸害她知道,让我撒泡尿照照自己。”
两母女笑出声。
笑完,宁昭同道:“那你是什么想法?”
“这还用问吗,我肯定想得寸进尺登堂入室。”崔乔说得理直气壮。
“我觉得可以,”宁昭同说得很认真,“那你从现在开始推动一妻多夫立法吧。”
宁瓅乐得方向盘都歪了一下。
崔乔又叹了一口气,伸手抱住她:“那我们只能远走高飞了。”
宁昭同摸了摸他的脸:“真要跟我去非洲啊?”
“我太期待了。”
“期待非洲?”
“宁昭同,做人不能那么过分。”
宁昭同轻笑一声,指腹磨了磨他漂亮的嘴唇:“怕你觉得不值得。”
“我这两年经历的事,好像比上半辈子加起来还清晰,”他轻轻蹭着她的手指,像在落下啄吻,“所以我想,我应该不会觉得不值得。”
她收回手:“你好会,你是不是那种天天看情诗推送的人。”
“这倒没有,但是每天早上醒来都会在心里写一句,”他不肯让她把手抽回去,握进怀里,含笑的眼睛看着她,“你想听吗?”
宁瓅暴躁地按了一下喇叭:“能不能照顾一下你们亲爱的女儿的感受!我正处于异地恋分离状态中!”
宁昭同看了崔乔一会儿,笑了一下:“宝贝,音乐声音开大一点,不要回头。”
宁瓅:?
宁瓅屈辱地调大了音量,眼睛定定落在前方。
宁昭同一把按住崔乔亲了上去:“你是真不怕老子教训你,一天天上蹿下跳的……”
唇齿相接,另一个男人的气息铺天盖地,几乎要浸染上不安的灵魂。
是这样吧,是这样吧。
她的前路其实不缺人陪着一起走。
她没理由做不出离开的决定。
国庆假期,她和瓅瓅昨天就到家了。
沉平莛看着栏杆上怒放的秋菊,驻步在门口,却没有急着拧门进去。
思绪乱成一团,却没有精力整理,于是生出了一点怯,因为不知道怎么面对她。
许久,他推门而入,手已经被今天的大风吹得有点发凉。
意料之外的是,客厅里一个人都没有,他几不可见地松了一口气,又多看了身后的封远英一眼,不知道他是否察觉。
书房卧室都在二楼,他偏偏将外套脱在沙发上,又在一楼的盥洗室洗了手和脸。
磨蹭了一会儿,他踩着拖鞋拾级而上,封远英在后面看着,总觉得步调有点沉。
手握上书房的门把手,按下,却又放了手。
沉平莛看着面前的木门,顿了顿,转身朝主卧走。
他还没想清楚自己要一个什么样的答案,却明白不能缺乏直面结局的勇气。
推开门,一个清瘦了些许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