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叶暮岁还是没能认下,但她懂得最基本的礼数,并未去反驳辛延。
“兆旬。”
辛延叫过来一个小伙子,年纪瞧着比叶暮岁稍长一些,模样清正,步履沉稳,穿着太医院的红色常服,唤了辛延一声师父。
“这是你小师妹,叶暮岁,这半个月一个月,你先带着她熟悉最基本的制药流程。”
兆旬应了声是,辛延就离开了药房。
“师兄好。”
兆旬冲叶暮岁点点头,应下了她的招呼,而后来带着她去取了两套太医院的衣服,送她去日常住宿的地方,“师妹,先把衣服换下,以后在宫中,都要着太医院的教服,待你换好衣服,我带你去了解一下用餐的地方,而后我们再学习制药。”
“好的。”
叶暮岁捧着衣服进了屋子。
方才她一路观察,住宿的地方距太医院不远,这间院舍呈环抱型,除了她应该还有其他大夫在居住。
但她是单独的房间,毕竟太医院除了她,没有其他的女子。
叶暮岁手上还有伤,换衣服也不太方便,等换好衣服出来时,兆旬已经等了有一会儿,百无聊赖地看着院中的紫荆花。
本是一般的衣服,穿在叶暮岁身上却独增了一份韵味。
叶暮岁长相艳丽,不似中原女子的温婉柔弱,有一种向上的生命力,穿上这套绯衣,衬得她清秀英气,惊艳到了兆旬。
“师兄,我好了。”
兆旬回神,轻咳了一声掩饰自己的情绪,“好,也差不多到用餐的时间,我们先去用餐,下午带着你制药。”
来到就餐的地方,本乌泱泱吵闹的饭厅,因为叶暮岁的到来,突然寂静下来。
“这就是吃饭的地方了,你先吃饭,饭后到太医院找我,我还有些事要忙,先走了。”
兆旬交代完就离开了饭厅,他本就心思纯粹,没想过叶暮岁一个人会面临什么。
且不说叶暮岁身为一个女子,进入太医院本就是破例;
又被首席太医辛延收为徒弟,更让许多人眼红,最为嫉妒的还是赵越和夏安。
两人进入太医院已有五年,可惜天赋有限,且未能做到像兆旬这种地步,凭借努力弥补不足,终进不到辛延眼中。
辛延本就不怎么收徒,迄今为止只收了两个徒弟,大弟子兆旬,二弟子羽垚。
其中,大弟子兆旬属于勤奋型人才,进入太医院五年,前三年努力钻研、夜以继日,终得到辛延的赏识,收为徒弟;
二弟子羽垚,生性跳脱,天赋极高,仅靠识药香就能分辨药材,但不愿拘于太医院这一方天地,在去年向辛延请求,出宫流浪,江湖行医。
所以,叶暮岁被辛延收为徒弟,才会让他俩如此眼红。
在叶暮岁打好饭坐下的那一刻,赵越就开始阴阳怪气起来,“太医院这么严肃的地方,怎么什么东西都能进来了?”
“谁说不是,在家好好绣花不好嘛?非来凑什么热闹。”
赵越好和夏邑两人本就是太医院的老人了,有自己的小团体,其他人轻易不想得罪他二人,不然没有好果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