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茶馆出来,叶暮岁本想再在街上转转,但是明显感觉到,来往的人对她指指点点,窃窃私语,声音不大,叶暮岁偶尔能听到几个音节。
……
“那就是苏将军的夫人?”
“哎!就是她!”
“听说将军府的老夫人是因为她死的?”
“就是说……她让人封了将军府……”
“……老夫人没药吃……可不就病死了……”
“你瞧她那大肚子……”
“小声点……”
“据说为了做皇后,与那被问斩的三皇子……”
“……那肚子里怀的……说是三皇子的遗腹子呢……”
……
叶暮岁听得心中发紧,回首,冰冷的目光看向那群交头接耳的妇人。
几个妇人似有所感,心虚地闭上嘴,但又觉得自己没说错什么,回瞪叶暮岁。
虽然当初是为了保住腹中的孩子才偷梁换柱,也早就对这些流言有所预料,但真正听进耳朵里,还是让她觉得非常刺耳,这不仅仅是侮辱她,更是在羞辱自己的孩子。
“你们在说什么?!”叶暮岁扶着腰走到她们面前,目光灼灼地看向她们,“方才,在说什么?”
一个胖妇人不甘示弱地以犀利的目光看向叶暮岁,语气咄咄,“我们闲聊,你管得着吗?”
“管不着,只是好心提醒一下各位。”叶暮岁逼视几人,语调不疾不徐,“我乃圣上亲封的诰命夫人,在议论我之前,先想想自己够不够格,若是污蔑我,更该思忖一下,能不能承担这份罪责!”
“你!”那位胖夫人气急败坏,指着叶暮岁的鼻子,“你仗势欺人!”
“我仗势欺人?”叶暮岁冷笑着看她,“你造谣我与将军的孩子,若是让圣上知道了,也只会体谅我受谣言重伤,而不是惩戒我拿诰命夫人的身份压你。”
另一个绿衣妇人站起来“仗义”执言,“人人都知,你在皇宫与乱臣贼子里应外合,害得京城大乱!”
“啪!”
叶暮岁直接甩给她一巴掌,“你听清楚了,我这不是在仗势欺人,是在小惩大戒,圣上体谅我困于宫中,忍辱负重传递消息,多方周旋得以平乱,岂容你在此胡说!”
几个妇人被叶暮岁一通训诫,各个缩着脖子跟个鹌鹑似的,不敢再发一言。
周边围了不少看戏的,叶暮岁挺直了腰身,吐字清晰,“念在你们是初犯,今日我不将你们送至衙门,是为我腹中孩子积德,为将军府积德,但我不希望以后再听到污蔑我腹中孩子的闲话。”
见几人仍低着头不吱声,叶暮岁冷声问,“明白了吗?”
“是……”
此事了,叶暮岁也没了心情,带着人回了将军府,没事也不愿再外出。
“雨茗,将军回来了吗?”
入了八月,天气渐凉,雨茗正在给叶暮岁裹披风,闻言手下动作微滞,“没有呢,夫人。”
自从两人坦白之后,叶暮岁不仅在宫中见不到苏瑾瑜,在将军府也见不到他。
要不他就在军营中操练军队不回来,要不就回来的极晚,直接在书房歇下,早早地又离开,从来没与叶暮岁碰过面。
叶暮岁每日挺着肚子,一天下来也是疲惫不堪,自然等不到苏瑾瑜。
闻言,叶暮岁只是轻轻点头,将披风裹得更紧了些,有一下没一下抚着肚子,正思绪飘忽间,突然被孩子踢了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