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出了抓人的事件,喜宴吃得都很沉闷,没一个人说笑的,大家都在心里猜发生了什么事,也怕累及自身。
吃完后也不像以往那样聊着天,一个个都先回家了。
沈姮和彭氏来到外院时,正好看见孟宣朗和谢俭与几位大人说着话。
和在家里的清冷不同,谢俭在外人面前一贯沉稳,笑容虽疏而淡,但绝不会让人觉得失礼,反而叫人极为喜欢这种分寸感。
“张大人为官善解人意,通情达理,对我等下属极为关照,如今突然出事,我等自然是要竭尽全力为他辩白。”谢俭一副为上司尽心尽力神情。
孟宣朗看了他一眼,啥?方才可不是这样说的,想到自己答应过他,在外人面前不管心里怎么想,都先忍一忍,张张嘴,最后什么也没说。
“是啊,我那侄子先前出事,也是张大人出面摆平的。”一官员说。
“张大人也帮过我家啊。”
“张大人对我们向来都是关照有加,咱们也该投桃报李,不可忘恩。”
“说的是。别说中书省,就连其余的部门,张大人也是多为关照的。”
谢俭点点头:“各位大人说的是。”
孟宣朗正待冷哼一声,见谢俭睇了眼过来,重重点头:“嗯。”忍着。
沈姮和彭氏也听不清楚他们在说什么,跟孟家小厮说了声,先到马车停着的地方去等着。
就这么点时间,原本满满的马车场只剩下了七八辆。
很快,剩下那几辆也离开了,只剩下孟家的马车和她租来的马车。
沈姮原本想着去买新马车,孟家车行她去买的话不会贵她,可一想马车跟汽车一样,都是需要保养,还要养马,目前这阶段还是租马车划算。
就在俩人等着人时,孟宣朗和谢俭过来了。
俩人似在争执。
“你那对谁都谄媚的样子,我真不爱看。”孟宣朗气呼呼地说:“什么张大人善解人意,通情达理,那是官官相护,说的比唱的都好听。”
“你以为他们心里不清楚?大家都只是在说场面话。没有人会真正为张大人出手。仅仅是说一些场面话就能得到我想要的东西,也就没必要得罪人。”这些只是场面,而在处事上,更多的人不需要听真话,他们要听的是好听的话,这是他做官最大的体会,反之,只会被孤立。
“可你讲的那些话,就像是发自肺腑。”他都信以为真了。
“你先前不还一直在骂这个张大人到处伛偻,为己筹算?如今他这个结果,你还不喜欢?”
孟宣朗想了想:“也是。娘子——”见到不远处的彭氏,瞬间笑容满面。
两家道了别。
马车上,沈姮赶紧问张大人的事。
谢俭道:“太子殿下负责送去万州的粮草出了问题,是四皇子动的手脚。所以太子拿这位张大人开刀,是给四皇子一个警告。”至于为何会选这位张大人,因为他要取而代之。
三个月内,他要拿下中书侍郎的这个位置,可他现在不能贸然坐上去,世人会认为得利者便是陷害者,他要趁着这个机会把另一个针对他的人推上这个位置,再借世人的这份认知除去这个人。
到时他坐上这个位置,才不会有人说闲话。
他得快一点,再快一点,只有权力在手,他才有一击的能力。
果然是储位之争,沈姮没想到自己猜对了:“这个四皇子也太可恶了,竟然动军粮,那可是事关万州数万百姓的性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