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姮想起那日谢俭所说“龚大人还不知约束自个夫人,他这位置,也坐不长了”,堂堂中书令真要出事,必定是牵一发而动全身。
当官的风险也是大。
虽说已不再是历史,但照着真历史来说,大丛朝的存在也就十几年的时间了,沈姮想想这心里还是挺不安的。
原先她的视角都在谢俭身上,如今碰到了一些人一些事,关注在朝堂后,便知道大丛朝的灭亡,推力者众多啊。
到十一月时,主战与和谈依然是争论的一个点,这么久还是没决定。
谢俭也是越来越忙,有时俩人还说不上一句话。
这日,沈姮刚要上马车,发现驾马车的人不是柳岗,而是一名十八九岁,皮肤略有些黝黑,笑起来时还有颗虎牙的小伙子。
“夫人,从今天开始,虎牙就是您的随身小厮了。”
“你叫虎牙?”这名字倒是挺符合。
“是。”虎牙咧嘴一笑,日光下,那颗虎牙闪闪发光。ωWW。
这小伙子人精神,看起来很可靠的样子,沈姮也不问大隗去哪了,估计谢俭需要他做什么事。
“阿姮。”彭云昭的声音突然传来。
沈姮望去,看到的是庆王府的马车,很快,彭云昭和刘欣玥相继走下来。
“欣玥姑娘,云昭?你们怎么来了?”沈姮高兴地迎上去,这两个月来和云昭也就见了三次面,实在是有些忙:“这是来看我呀?”
“你还笑得出来?”彭云昭忧心的道:“龚夫人被休了。”
沈姮愣了下:“是吗?”这种事,确实不笑为好,可她也不知道啊。
“阿姮,我问你,你有没有收人银子?”彭氏低声紧张地问。
刘欣玥也表情凝重地看着沈姮,她觉得沈娘子和龚夫人不是一类人,可和龚夫人走的近的夫人,几乎都受过贿赂,如今一个个都在家里担惊受怕的。
“什么银子?”沈姮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你们是说龚夫人收银卖官的事?”
“嘘。”
“放心吧,我既没参与,更不可能收这种银子。”沈姮笑道,平常和龚夫人在的宴席,只要她们聊起这些,她总会找个借口离开。
彭氏松了口气。
“那谢相公呢?”刘欣玥问道,她信沈娘子,但那个谢俭,毕竟也做了几年的官,先前跟着那龚大人,谁知道私下会不会也收了。
“我夫君不是那样的人。”沈姮相信谢俭,笑着说:“反正他也没跟我说过。”
刘欣玥愣了下,被逗笑了:“希望吧。中书令龚大人,可是把所有的罪名都推到了龚夫人身上,还拿已逝的夫人做比较,说前头的夫人是如何相夫教子,贤惠通达,而现在的龚夫人,瞒着她行各种不齿之事。”
彭氏点点头:“真是太不要脸了。”
“男人堆里,也就你家宣朗是真正让人佩服的。”刘欣玥对着彭氏道:“从小他便见不得一丝污浊,瞧瞧皇上多器重他呀。”
“可他现在主战,皇上看见他烦着呢。”说起这事,彭氏就挺担心的,因着彭家曾祖父的关系,皇上一直挺喜欢宣朗,而宣朗也把皇上视为长辈一般,说话做事跟在家里似的,却不知伴君如伴虎啊。
“现在年轻人哪个不主战?”沈姮道:“我若是男儿,也上战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