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他终于站起身,问清了卫国公府的位置,离开了酒楼。
此行苏澜只带了几个近卫。
陈怀安被他留在秦地处理朝政,此行没有跟着来。
他自然是故意的。
他醒来时已有些晚,之后又因为消耗过大身体虚弱,养了十几日才慢慢恢复过来。
十几日的时间,换在燕便是十几年。这期间陈怀安已将这里的情况摸了个透彻,底细尽知。
他敢肯定陈怀安定背着他做了什么手脚,只是无从查证。
此行来到燕地,他并不打算多生是非,因此没有向任何人透露身份。这三日他在附近观察很久,平日里卫国公府门紧闭,大概是忙于张罗着卫青桑的婚事。
他思虑一番,并没有贸然前去打扰。听闻今日卫青桑出嫁,小郡主却倒霉地被留在府上,他便打算前来看看。
没想到还未靠近,便见着一个人背着包裹偷偷摸摸地从小门溜了出来。
当他远远地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时,忍不住低笑一声。
永昼在这一刻结束,夕阳尽沉,最后一抹余晖落在他的发间,光灿熠熠,闪耀着金色光泽。
我呆愣愣地看着他。
他的眉目分明,轮廓清俊温柔,身姿修长,气势冷冽,隐隐约约还带着某种熟悉的亲切。
我懵懵懂懂地看着他,半晌,才晕乎乎地问道:“你是谁?我是不是在哪见过你?”
他启唇,良久却说不出话来。很久之后,他才道:“晞儿。”
我扑哧一声笑了:“你在叫谁?”
我虽名唤卫晞,小名却叫阿宴,还从未有人这般唤过我。
苏澜顿时失了耐心。他眉目微沉,将我拉起来,伸手捋过我额前的碎发。
接着那双微凉的唇便印在了我的唇上。
我睁大眼睛,一时呆住了。
奇怪的是,我却并不抗拒,竟觉得这吻有一丝熟悉。仿佛我已经历了太多次,而他从更久之前便已印在我的脑海中。
我闭上眼睛,感到他的手指骨节修长,在我的腰间收紧。
这个吻持续了很久。
他松开我时,我已气喘吁吁,心更是跳得极快。
“你……你……我不认识你!!”我抬起袖子擦嘴,磕磕巴巴地怒瞪着他,那双漆深的眼睛里此刻沉了星星般的笑意。
他伸手轻轻在我额前弹了一下,有些痛:“谁叫你贪嘴,一时喝下那么多汤药?”
我涨红了脸,一时羞愤得不知该说什么。
“想起前尘还需要一些时日,”他紧紧地盯着我,挪开一刻都不舍得,边替我撩起散落的发丝,动作极温柔,“晞儿,我可以多等你几日,我不急。”
说罢,他伸出手,又递给我一方小巧精致的糕点。
我的眼睛一亮:是梅子糕!
这是传闻中秦地的特产,他怎么知道我一直都想尝一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