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下这个对不对。没问题就在下面签个字。”
我拿起纸仔细看了起来,原来她把我说的内容输入到信访办里的标准表格里面了。我才明白过来,她并不是真正的接待人员,她所做的只是一个预处理,拿我们It的术语来说,就是将杂乱无章的输入转为标准数据格式,以利于后面分发和真正地处理。
我看了看,归纳总结的不错,我签了字。女孩挥手叫了在旁边的义工,又对我说道:“你拿着这张纸和你的其他材料,跟着他上去。”
我望了望旁边的义工,他做了一个请跟我来的动作。我跟着他,走上楼梯,来到大厅上面的办公楼里面。
进去后,义工把刚才做好的那张表拿走,来到一个站在一扇大门的工作人员前面,把表交给他,指了指我。那个工作人员看了看我,点点头,接过了单子。
义工让我找个位子坐下等着叫人,然后离开了,往大厅走去。
我坐下来等待,四处打量着。这里比大厅小点,经过大厅的接待后,来到这里的似乎只剩下真正的苦主。大家都一副苦相,沉默着等待着叫号。
等了二十来分钟,没有叫到我。而且明显进房子里面的速度很慢,几十分钟才看到三四个人进去。那时已经快四点了,我有点着急了,还要回家做饭呢!
这时我看到门口的那个工作人员突然看着我,在翻手里的那些表。我想终于轮到我了吧!我站了起来,看着他。
然而他没叫我,只是叫来一个义工,把一张表给了义工,并和义工说些什么。说完后,义工拿着那张表,走向我,问道:“你是xx?”
“嗯。”我点点头。
“你跟我下来吧。”
“怎么了?”我以为我的诉求又不受理了。
“你的案件不再上面处理,要去大厅那边。”
我狐疑着,但没办法,跟着他回到大厅。原来在大厅的左侧还有一些小的房间。
“你在这里等着,等里面的人叫你。”他把表给我,转身想离开。
“这里面是什么机构的人呢?”我拦住他问道。
之前在大厅等待时,我在服务台那里拿了些信访的宣传材料看了看。根据那里面的指引,我的这种信访如国资委信访办的人所说的那样,会发给法院处理。如果是那样,我在这里似乎也没什么用,我想着不整了,赶回去做饭吧。
“是一些法官和律师。”
“他们一般会怎么处理我的案件?”
“我也不太清楚。“他看了看我的表。”怎么?你身体不舒服吗?”
“没有,只是如果没什么希望,我想走了。”
“你既然来了,就试试看吧。”他叹了口气离开了。
我只好坐了下来等待。不过还好,还没五分钟,就在叫我的名字。
按照义工指引,我把所有随身物品,尤其是手机寄存起来,只拿着材料进去了。
一个小房间,一男一女坐在那里,让我坐下后,把材料交给他们。
他俩看了看,问道:“你现在什么情况,诉求是什么?”
“仲裁赢了,但是对方耍无赖,上诉了,听说要一审二审拖着我。我一个癌症晚期病人,拖不起。”
“没有调解吗?”
“有呀,仲裁庭和法院都试过,我接受调解呀,但是对方不肯呀!一个国资委下属的上市公司,我只主张按照法律要求的最低标准和我的实际工资来赔偿,但他们就是刷无赖,只按比深圳市最低工资高几十块钱的所谓“基本工资”给赔偿。”
“这样哈,你这种已经立案的案件,一般只能走法律程序。但是考虑到你身体的特殊情况,我们会联系所属的街道办,让他们看看怎么处理。”
“就只能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