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吃了那么多日。
大抵是沈南桑的视线过于炙热,陆阙眯着眼回头,两人的眼神撞了个正着。
“你看我作甚?”
沈南桑不逃不躲,落落大方的看着他,勾唇莞尔:“自然是看你好看啊。”
陆阙:“……”
沈南桑总是这样,陆阙觉得他这辈子大抵都适应不了她这语出惊人的说话方式。
略显狼狈的转过身,他压低了嗓音,没好气:“好看也不许看。”
“哦。”沈南桑兴致缺缺,语气里略带失落:“不许那就不瞧。”
陆阙:“……”
这回答,未免过于干脆,他还当她会耍耍赖。
她寻常不是最爱耍赖。
誉堂看着陆阙吃瘪的神情,险些笑出声来。
“圣子大人,这么多年,你是真一点没变。”他憋着笑道:“还是一如既往的别扭。”
*
沈南桑一直等到月上柳梢,那碗心心念念的落英酥才被端上桌。
吃上第一口的时候,她无比满足。
嘴里塞的满满的,她手里还拿了一个,殷切的往陆阙嘴边送。
陆阙不解的看着她。
沈南桑慌忙咽下嘴里的,有些焦急:“你吃一个,我今天早上吃到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你。”
陆阙接过她手里的落英酥,咬了一口,面上没什么变化:“想到我什么?”
“自然是想你也吃一吃啊。”沈南桑抓起一个塞进嘴里,腮帮子鼓鼓的,跟只小仓鼠一样:“这么好吃的东西,若只有我吃到,那多可惜呀。”
“有什么……”
“阿显哥哥!阿显哥哥!阿显哥哥!”
陆阙话到嘴边,被一阵急促慌乱的女声打断。
姜宁慌慌张张从门外跑进来,眼角挂着泪,亮色的衣服上一块一块,到处都是血迹。
誉堂原本躲在门外边偷听,转头就见这幅场景,还没来得及说话,手臂便被死死拽住。
姜宁崩溃大哭,脸上的妆都哭花了:“阿显哥哥!求你放过阿堇!求你了……”
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压根没看清自己抓着的人是谁,张口便唤阿显哥哥。
誉堂忍不住皱眉,手臂被抓的生疼:“姜小姐你别急,慢慢说,阿堇出什么事儿了?”
“慢,慢不了。”
她惊慌的站在原地,整个身子都在抖。
“我刚刚,刚刚出门,想,想去找阿堇,然后,然后就看见你们府上的人拖着阿堇,她,她浑身都是血。
是不是阿堇做错什么事儿惹你们不开心了?我,我替她道歉好不好,你们放过她,你们别伤害她。”
“什么意思?”
誉堂皱眉回头,正巧与过来的陆阙对上视线。
陆阙脸上尽是阴鸷:“四海呢?”
誉堂俨然一副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样子:“我不知道啊,进来的时候没瞧见他。”
陆阙的脸立时更黑,甩着衣袖正要出去,姜宁忽然转身,牢牢抓着他的衣摆,哭的几乎要昏厥。
“阿显哥哥,宁儿求你了,你放过阿堇好不好?她,她不是坏人,她真的不是坏人的,她自幼与我一起长大,我知道她的,她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