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说赵樽会来阴山吗”
“自然,他营中缺衣少食,除非他想让兵卒活活饿死。”
“如果他来了,我们就把粮草还给他”
夏廷德冷笑,“你说呢”
“当然不给最好,可”夏衍默了默,缩了缩脖子,“咱能治得住他吗爹,谁都知道赵樽智勇双全,擅长谋划,还有辽东的陈大牛,山海关外的元祐,他们可都是一伙的儿子怕您吃亏啊”
“元祐毛都没长齐,那小子不足为患,只要我们不打山海关,让北狄人拖住他,他就动弹不得。陈大牛嘛”说到此处,夏廷德眸子一阴,冷冷一哼,“他很快就自身难保了,顾不上咱们。唯独赵樽”
见他脸色冷沉沉的极是可怕,夏衍赶紧上前,替他捏着肩膀,“爹,咱为了赵绵泽得罪赵樽,值得吗虽说赵绵泽是我的妹夫,可儿子在金卫军呆过一阵,总觉着,赵绵泽搞不过赵樽”
“放屁”不等他说完,夏廷德就恼了,“混账东西,你懂什么”
“哦”一声,夏衍垂下了脑袋。
“多跟你哥哥学学,不要整天不干正事。”
“啥是正事呀爹,您了解儿子我的。”夏衍嘿嘿一笑,为他捏得更勤快了,“爹,兀良罕那个托娅公主,长得真是漂亮又勾人,若是儿子能纳得她,此生就无憾了,爹,儿子一定要得到她。”
“哼你个没出息的东西。”夏廷德脸色难看,可到底是自家的儿子,虽说不满意,却也比隔壁老王家的强,他狠狠骂了一通,结果还是把手搭在了夏衍的肩膀上。
“不要急我夏廷德的儿子,要纳一个草原蛮荒之女,是他们的福分,竟然还敢拒绝等着瞧吧,总有一天,他们会求着把姑娘送上门来,求着你要她,求着你爹我赏他们一口饭吃。”
兀良罕的来使走了。
那天晚上漠北大营的士兵们饱餐了一顿。
篝火宴,烤羊肉,马奶酒,这样好的吃食,已经好长日子没有了。
人活着,就图个吃喝。
吃饱喝足,人的精神也倍儿爽。
但是去阴山的计划,却因粮草被夏廷德抢了先,得从长计议。
赵樽若从漠北十二部手中抢回粮草,那是天经地义,如今粮草落入夏廷德的手里,再夺回来就不能用明抢的了。不过,夏廷德没有急着去打山海关,而是偷偷摸入了阴山,去劫回粮草,这行为实在匪夷所思。
夏初七打了个饱嗝出帐去消食时,还在想这个问题。
远处的篝火极旺,火花中将士们还在欢声笑语。
她慢慢踱着步,考虑着,越走越远,甲一突然鬼似的出现在她的身边,“你去哪里”
夏初七服了这个机器人了,白他一眼,“尿尿。”
这个回答,实在太“冻人”,甲一冷在了当场。
瞥着他生硬的脸,夏初七颇为叹息,“你整天跟着我,你不累,也让我沉醉了甲一,甲老板,我总担心,我半夜踢被子打呼噜的时候,我换衣沐浴的时候,或者我和晋王殿下亲热的时候,是不是都被你瞧去了”
她这样说,正常人得窘迫吧
可甲一没有表情的摇了摇头。
夏初七点点头,“那就好,那就好。现在你就站在那里,不要动啊,好好培养一点丝气质,不要整天这样酷。”说罢,她飞快地跑开,想要尿遁。
不得不说,她真服了这些隐卫了。听上去他们是很诗情画意的一个职业,感觉好像很跩。可实际上,谁的身边要跟了一个,或者是无数个,那真的活得够呛,让人气都没处气。
“喂你站住。”她走几步回头,发现甲一还在身后,叉起了腰。
“何事吩咐”他像个复读机。
“我是去尿尿,哥们儿”她强调。
“放心,我不会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