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因?这是啥东西……马致元直接过滤掉这词,真诚地说道:“若甄公子真是太子之后,马某……愿效鞍马之力!”
真金儿子的身份,看来是真好用啊!
甄鑫起身,端正一礼道:“甄某感谢马先生厚爱,但可能要让你失望了。”
马致元摇头叹气,转身与谢翱离开茶室。
……
海上的风,其实很大,烈烈地刮了三天三夜。
硕大的楼船,也在风中飘了天三夜。
斜阳透过层层乌云,笼着孤独的楼船,随着海天碧波,荡出别样的美丽。
然而,这份美丽却让孤独的贺胜无心欣赏。
哪怕一人单骑,面对着千军万马之时,贺胜都从未生出过胆怯,也不可能有过惶然,更不会为自己的下一刻而担忧。
两军相逢勇者胜,作为一军之将,贺胜从来就不知道“怕”字是怎么写。
可是,当面对着人力注定无法对抗的大海时,贺胜真的感觉到了无法扼制的恐惧。
哪怕船上食物充足,哪怕楼船可以遮风挡雨,哪怕视线所及,再不见一个敌兵一只敌船。
也许,让他恐惧的,正是这种绝对的寂寞。
除了一成未变、永不停歇的波涛。
三天来,贺胜已经划断了船上的五只船桨,却未得让楼船随着自己的心愿挪上半厘。
他知道,离这不远、在钱塘江出海口的北岸,就有一支水军驻扎于澉浦。只要将船驶于其附近,遇见巡逻的船只,自己便能重新回到陆地。
北在哪,贺胜倒是分辨得清楚。可是如何让这楼船往北驶,贺胜委实一筹莫展。
船只东西南北地转着,就是不肯往一个方向航行。
难道说,自己真的要在这船上,一直飘到天荒地老不成?
隐隐间,一片风帆出现在楼船以北的海面上。
为啥只见帆,不见船?
来不及想清这问题,贺胜便是大喜,扬臂高呼。
随之又觉得自己有些傻,这么远,那船上的人应该听不到吧?
在船舷边转了十几圈,帆影渐渐清晰。贺胜心下又是一沉,视线所及,不是一片帆,而是几片,然后几十片……
这,应该不是澉浦的水军。而是三天之前,围攻自己的那支日月岛船队!
贺胜脸色刷白,不知道自己应该高兴他们没将自己扔在海上不管,或是悲叹又落入这些贼人手中。
或许,他们把自己扔在海上,正是因为料定这艘楼船只能在此打转?
帆船渐渐围上,倒没人出声嘲笑有劲没地方使的贺胜。
数根钩索抛起,准确无误地钩住楼船,拖着楼船开始缓缓前行。
贺胜没再耗费力气挑断钩绳,只是暗暗地攒着劲,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恶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