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不久前在衣冠冢前她失制的样子,他的心,便也跟着纠痛起来。
他扪心自问,若那一日真的来临。
他到底,该如何行事?!
——
一路自离国而来,她与赫连煦,一直都是分房就寝的。
在长公主府,他们仍旧如此。
就如此刻,赫连煦便居于旁边都客房之内。
是夜,躺在客房的床榻上,端木暄辗转反侧,终不得入眠。
无论何时,只要她一闭上眼睛。
她的眼前,便会出现自己爹娘的那两座衣冠冢!
睁眼,再闭上眼。
她的脑海中,便闪现出长公主今日看她时的狠辣眼神。
那种眼神,明明是欲要将她除之而后快的眼神。
赫连嫒不能容她于世!
可是,这一切到底为何?!
迎霜说过,长公主对离灏凌用情至深,对她是十分妒忌的。
难道,她把她视作情敌了么?!
“此刻,我仍不记得过去发生的事情,依着迎霜的说法,那日在凤仪殿中,我和这长公主之间一定发生了事情。”
只是,此事随着她失去记忆,便只有长公主一人可以说的清楚。
心下,百转之余,端木暄在心中,暗暗一叹!
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她心中喃道:若她直接去问了长公主,只怕会暴露了身份不说,还会被她给灭了口!
深深的,又是一叹,终是因为睡不着,她自床榻上坐起身来。
缓步,行至窗前。
眺望窗外月色,她的内心深处,蕴着浓浓的酸楚。
……
翌日一早,薄阳西升!
端木暄起身之时,赫连煦还未曾起来。
与杜奎打过招呼之后,道是她要去海棠花海前拜祭父母,端木暄便独自一人,自膳房取了供奉,而后缓缓挪步,离开长公主府。
公主府门前。
端木暄提着食盒步出大门后,却在在距离大门不远处,遇见了身着一身蓝衣的裴慕磬。
抬眸,凝着端木暄一半姣好,一半伤疤的脸庞,裴慕磬眸色微暗,唇形微撇着,轻声问道:“您这是要去哪里?”
因至此不明端木暄的身份,裴慕磬对她却仍是十分礼敬的。
见裴慕磬如此,端木暄不由的在心中猜测着。
看样子,眼前的这个男人,该是认识以前的她的。
淡淡一笑,她轻轻的,提了提手里的食盒:“皇上说,明日才会启程离开安阳,我今日早起,为的便是想在故去的爹娘坟前,尽些孝心!”
闻言,裴慕磬疑惑出声:“姑娘也是安阳人士么?”
微微一笑,对于裴慕磬的疑惑,并未给出答案和解释,端木暄缓缓抬步,离开公主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