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不是什么小事,州长官先安抚那群商人,将事情捂在手里,即刻写信去长陵询问情况。
这信正巧跟南方的暴乱撞在了一起,一个地方来的,一拨人写的,信到了驿站直接就被过滤了,说是几日前便收到宸王府的通知,南方来信一律等到请神节过后再往上呈报。
长陵一派祥和。
林霰和霍松声带队回朝,刚入城便碰上了一条僧人车队。
按照惯例,请神节前来祝祷的僧人到达长陵后,要进行为期三天的巡城游行。
一条很长的露天梵经车,僧人们整整齐齐站在上面,有的手持念珠,有的转经筒,穿着代表各家寺庙的袈裟或僧衣,念着不同的佛语。
他们不顾严寒,随车走遍长陵每一个角落,用经文洗涤这座城。
林霰打着瞌睡被念醒,挑窗朝外看了看,街上人太多了,他们被堵了个正着。
霍松声骑在马上,车队带头的是个掌事太监,认得他,客客气气地说,巡城车队要先走。
霍松声懒得跟他们争,让了条路出来。
车队半天才走完,霍松声在里头瞧见了赵冉。
林霰本该入宫述职的,赵渊听说他在佰侨乡大病了一场,准许他第二天早朝再进宫。
霍松声送林霰回了家,自己跑不了,先去趟兵部,将羽林军临时调遣令还回去,紧跟着就去广垣宫见了赵渊。
赵渊心情不错,拉着河长明下棋,根本没心思听霍松声讲话,好半天才发现这儿还跪了个人。
霍松声不急也不躁,安安静静地等着,等赵渊想起来他了,问他话,便言简意赅地答。
赵渊跟河长明下完这盘,抬了下手,换霍松声上来。
舅甥俩多年没有一起下过棋,霍松声陪的专心,哪一步该走,哪一步该让,算的明明白白。
赵渊有一搭没一搭说:“你跟林卿还合得来吗?”
霍松声侧面回答:“林大人心思细腻,松声要学的地方还有很多。”
“让你跟着他,也是磨磨你的性子,做事不可太过鲁莽。”赵渊说,“请神节要忙的事还有许多,林卿身子不好,你无事就多帮帮他。”
霍松声答应了。
赵渊将秦芳若叫来:“朕那只山参你放哪儿了,给林霰送过去,补补身子。”
说着也问了嘴霍松声:“你想要什么,朕也赏你。”
霍松声想了想,倒也挺认真求了点东西:“前些日子遇上宸王表哥,没有好酒招待他,松声心里过意不去。陛下这里有好酒么,送松声一瓶?”
赵渊微微一顿,抬眼看向霍松声:“你和宸王喝酒?”
霍松声迟疑着点了点头。
赵渊盯了霍松声半晌,让秦芳若找瓶酒,以霍松声的名义送给宸王。
霍松声谢过皇上,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霍松声回到侯府,先洗了个热水澡,佰侨乡没条件,他都好多天没洗澡了,难受的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