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捧着碗,咕咚咕咚喝完了,热滚滚的药汤刚出炉,喝的他鼻尖浮上一层细汗。
霍松声用食指在林霰鼻尖上刮了一下,钳住林霰的下巴吻了上去。
那口中苦味正浓,林霰的碗掉在地上,碎了,他唔唔的发出声音,推拒着霍松声的肩膀。
符尘留也不是,走也不是,碗碎了还得人收拾,桩一样站那看着,面红耳赤的。
霍松声飞来一眼,警告般,手指了他一下。
符尘赶紧背过去。
霍松声不轻不重在林霰下唇上咬了一口,松开他,盯着林霰唇上亮晶晶的水渍夸奖:“好乖。”
林霰喘得厉害,撑着躺椅站起来,长袖垂到手背上,手在不受控制的发着抖。
霍松声没注意到林霰的不自然,以为他是不好意思,好在林霰很快便恢复如常。
这时院外传来匆匆脚步,谢逸带着每日从长陵传来的信件走了过来。
符尘看到他,伸长了手臂去捂谢逸的眼睛,口中念着:“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谢逸莫名其妙地拨开这小孩儿,大咧咧闯入:“楼主,长陵的信,说是赵珩已经押入大理寺了。”
霍松声靠回躺椅上,手欠地揪下一片花瓣往七福嘴巴里塞:“听说赵祁鄯死了?”
赵祁鄯的死讯前天早上刚刚传来,吴东军败后,长陵应该是要将他也一起押回去的,但顾念赵祁鄯年事已高,便只将他囚于府上,听候发落。
赵祁鄯被限制了行动,西南军日夜看守王府,将王府的守卫全部换下。他的尸体是西南军早晨送饭时发现的,当时人已经冷透了,不是自尽,可能是到了岁数,也可能是外孙的皇帝梦碎加上吴东兵败的打击,八十多岁的人了,在睡梦中停止了呼吸,走的不算痛苦。
七福左右甩着脑袋躲避霍松声,不想吃花瓣,两只前爪往林霰的方向扑,喵喵地叫。
林霰打开霍松声的手,把猫抱过来:“赵祁鄯一死,吴东六州群龙无首,看似势力土崩瓦解,其实不然,这六州谁都想做吴东的主人,表面的平静之下实则暗潮涌动。这块骨头不好啃,但也是揽权的好机会。”
霍松声侧过身,搭着七福的脑袋玩猫:“其实也简单,吴东不可能一家独大,和则共赢,朝廷一碗水端平就行。”
林霰也是这个意思,现在大历局势动荡,已经禁不起任何一点异动了,如果吴东六州同时再闹起来,等于大历全境崩盘,这对大历的经济和民生无疑是毁灭性的打击。
所以对于失去赵祁鄯的吴东,朝廷不能再来硬的了。吴东经过这一场仗,也需要恢复生机,既然吴东有野心,那一定不能用对南林的办法对吴东,他们不可以有统一的领导,分而治之才是上策。
不如借此机会,先将吴东内部打散,比如让各州知府自行整治自己的辖地,长陵可以派官员过去,按照统一的标准进行考核,哪个州做的好,朝廷给予一定的奖励,做的不好,也要有相应的惩罚。这么一来,各州知府想的都是自己家的事儿,哪里还有闲心贪别人的。
照着林霰的说法,谢逸帮他拟了一封信回给长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