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恩赛德,不要跪着说话了。我脖子很累。其实你人还不错,没有什么值得我怨恨的地方,我只是最近手头有点儿紧,想到你这里来住几天。而且你看,我现在是一个白袍,不会给你添什么麻烦的。”
艾恩赛德对于肖那张什么都不会透露的脸,实在不能确认他没有敌意,只是根据推理,他并没有欺骗自己的必要。擦了擦额头的汗,艾恩赛德缓缓的站了起来:“你的性格越来越恶劣了。”
肖不置可否的笑笑:“同时希望你替我保守秘密——对弗雷德丽卡也是。”
“那时当然。”艾恩赛德也不是没有想过要出卖肖,只是他又想了想,那样做的唯一结果似乎不过是在帕伯尔公国的国土上增加一个城市的废墟而已。
第五章 灰姑娘
“同时希望你替我保守秘密——对弗雷德丽卡也是。”
“那是当然。”
对于肖的请求,艾恩赛德一口就答应了下来。即使是肖不说,他也希望肖不要让弗雷德丽卡知道的。艾恩赛德要维持自己在女儿严重的良好形象,怎么可以让她知道自己这个“屠魔英雄”和一个黑袍“同流合污”呢?
肖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会如此“请求”艾恩赛德的。对于他黑袍的身份,父女俩都是知道的,对肖来说并没有什么可保密的。但父女俩又都希望对方以为自己不知道。所以肖能够猜到,艾恩赛德迟早会要求自己对他女儿保守秘密。到了那时,肖也只有同意。而三番两次地接受别人的请求并不符合肖的作风,于是肖便“先下手为强”,令保守秘密一事反而成为自己的请求,这样一来就不是自己好心帮助别人的行为了。
不过现在,肖最关心的还是弗雷德丽卡,为什么她的动作如此的慢。肖已经被饿了很久了。
此时的弗雷德丽卡正走在回家的路上,手中提着一个装满了的大大的菜篮,和她小小的身体十分的不和谐。她在想着刚才奈特叔叔和她讲的事情,王子出游路过比金城,预定下个星期要举办一场舞会,届时比金城所有的女孩都可以参加。
弗雷德丽卡是很想参加的。传说中帕伯尔公国的王子是十分英俊的,她也想看一下比金城的其它女孩,自己和她们比起来到底怎么样。
但这个愿望是注定不能实现的。
没有一个骑士会放下自己的尊严去从事别的工作,艾恩赛德当然也一样。弗雷德丽卡一家也没有土地来收租,只有依靠公国发放的俸禄来维持生活。平常的吃喝是足够了的,但一身昂贵的礼服显然是不能负担的起的,抢劫的收入也只能赚点零用钱——毕竟一个小女孩干不了“大桩生意”。所以弗雷德丽卡只能够将参加舞会的愿望埋藏在心底。
弗雷德丽卡回到了家,虽然极力装作无所谓,但不高兴却全写在了脸上,两个成年人一眼就能看出来。无精打采的吃完了午饭,弗雷德丽卡不仅连谁做的菜都没有注意,吃饭时也对菜的味道完全没有感觉。艾恩看着她无精打采的样子,十分的担心,又不好直接问——弗雷德丽卡总是将心事放在心里的,问她也一定只会说“没事”。
直到弗雷德丽卡字迹清醒了过来,问:“父亲大人,那位治疗士先生呢?”
“你是说奥西先生啊,”那个男人希望艾恩这样称呼他,毕竟,知道肖这个名字的人太多了,“他吃了饭就出去散步了。”
“我去找他。”弗雷德丽卡从椅子上跳了下来。弗雷德丽卡觉得,这个刚认识不久的奥西,是个挺有趣的人。艾恩对此却是满怀着担心,他可不希望自己的女儿跟一个黑袍走得太近。“路上小心。”但艾恩还是这样说。
弗雷德丽卡不敢问父亲和奥西讲了些什么,她看到了父亲的脸色不是很好,不过至少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最后,弗雷德丽卡在一条小巷子里找到了奥西。
“你在干什么?”弗雷德丽卡走道了奥西的身边,淡淡地说。
奥西现在正被一群小鬼围着,都是弗雷德丽卡这个年龄段的孩子,最小的看上去只有七八岁,最大的大概有十四岁左右,大都是些平民的孩子,也有两三个贵族打扮的。奥西在他们中间就好像一个带领他们一起玩耍的大孩子。
“如你所见。”奥西冷冷地回答。
弗雷德丽卡是不敢相信的。她刚来的时候,奥西显然是正在治疗一个小女孩带来的一条宠物狗腿上的伤。孩子们的注意力全都被他那奇妙的魔法所吸引了。奥西还在那边鼓吹:“其实这种简单的事你们每个人都可以做到的,如果有兴趣的话大家可以跟我学。”
弗雷德丽卡惊讶极了。这个黑袍法师奥西竟然想要教这些孩子们治疗术!弗雷德丽卡可不会认为这个人会想要被人当作救世主来膜拜,她宁愿相信奥西是想要诱拐这些可怜的孩子充当他邪恶法术的试验品。
“喂,你不是认真的吧?”弗雷德丽卡看到还不断的有孩子聚拢来,甚至还有一些似乎是家长送过来的。一条狭窄的小巷被围得水泄不通。
“我当然是认真的。这几天我无事可干,正好以次来消磨时间,天分好的孩子应该能够学会最基本的了。”
弗雷德丽卡确信,自己和奥西之间,一定有一个人脑袋进水了。这种吃力不讨好的善事可是连正宗的白袍法师都不会去干的,邪恶的黑袍法师在无事可做的时候应该去抢劫或者凭着他那半张漂亮脸蛋去勾引有钱的寡妇才符合情理。
弗雷德丽卡还在浮想联翩的时候,已经被奥西一把抓住了手臂。奥西捋起弗雷德丽卡的袖子,用手在弗雷德丽卡手臂上轻轻一划,一道长长的鲜红的口子便出现了。
弗雷德丽卡被奥西搂着,一起站在一个大木箱上面。下面的孩子看到了这么多的血,纷纷大叫了起来,而受伤的弗雷德丽卡本人却一点反应的没有。“喂,你也配合一下叫几声嘛。”而弗雷德丽卡却完全没有注意到奥西的说话。她只是在想刚才的瞬间:奥西似乎随意地就在右手的拇指和食指之间生成了一片极薄的小冰刀,在自己的手臂上轻轻一划之后就消失了。虽然弗雷德丽卡对魔法并不是很在行,但她能确定那是冷气魔法的一种。那虽然只是一个小魔法,但在极短的时间内不用咒语还要进行如此精细的控制,弗雷德丽卡可是闻所未闻的。她越来越觉得这个男人的可怕。
“大家不要担心,看,这种小伤连肉都没有伤到,只要初级的愈合术加上一点小小的技巧,连痕迹都不会留下。”奥西一边说,一边将手轻轻的放到了那长长的可怕的伤口上,一道和谐的白光过后,弗雷德丽卡手臂上的伤口迅速的愈合了——果然,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这次换来的更多的惊叹声。
弗雷德丽卡一把甩开了奥西拉着自己的手,她很不高兴奥西擅自拿自己来做实验品。要知道,理论上除了高级的复生术,所有的治疗伤口的法术都是会留下疤痕的,而弗雷德丽卡发现奥西显然是在冒着自己白皙美丽的手臂被毁了的险,来试验用最低级的愈合术不留疤痕地治愈伤口。
弗雷德丽卡生气地跳下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