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又补了一句:【@(●-●)你尽管打呼,没事,我最近睡眠质量很好。】
(●-●):【讨厌啦,都说治好了!】
就这样,音乐节的四人行确定。
沈黛万分赞成沈绒出去玩一玩,透透气。
沈绒回忆了一下,上次单纯为了玩而去玩,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她真的太久没休息了,更别说是去音乐节那种纯粹娱乐的地方。
还和盛明盏一起。
这么一想,沈绒心里多少升出了些期待。
既然老熟人要一起去玩,也别费劲各自出发了,到了地方还得在人山人海中找半天。
林枳自告奋勇当司机,四人坐一辆车,一块去郊区。
在外面过夜,除了回沈家,不然无论住哪儿,盛明盏这严重洁癖也必定自己带睡衣和各种私人物品,她不习惯用外面的。
只是去住一个晚上,她也收拾出个行李箱。
随身行李放进去之后,想了想,得和沈绒相处一整天的时间。
沈绒的智商时不时上线,且不知道在哪儿上线。
以防万一,她谨慎地把那部挂着1女士微信的新手机从随身的手包里拿出来,放到箱子里。
这样就好了。
沈绒没理由一不小心翻开她的行李箱。
去音乐节的路上,盛明盏坐副驾,沈绒和秦允在后座。
秦允今天格外兴奋,她也很久没出来玩了。
她能和沈绒成为惺惺相惜的好朋友,除了当年沈绒在为难之际挺身帮助过她之外,也是因为她和沈绒一样,都是单亲家庭的孩子。
从小她就跟着妈妈一起生活,她妈身体特别不好,干不了重活也上不了班,常年都在吃药,家里永远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药味。
家庭条件不好的同时,她也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不像沈绒拥有极高的艺术天赋,也不像学姐学习成绩永远第一。她没有一技之长,脑子也不活络,能考上重点高中和一本,都是一夜夜不睡觉拼出来的。
工作之后,她放弃了所谓“体面”却收入低的工作,投身地产中介。在赵骁手下干活不用担心被关系户抢单,每个月赚得可观。
可她这行是没有休息日的,每天都得在外面跑,几年下来又黑又瘦。想要多赚钱,那无论对待多不讲理的客人都得笑容可掬,骂不还口。
她妈的病还没好,且永远都不会好了,每个月得砸进去越来越多的医药费,她还得为极有可能的突然恶化攒钱。家里就她这么一根顶梁柱,所以她那根赚钱的神经常年没有松懈过。
即便是再开朗的人也有抑郁的时候。
而秦允都没时间去思考,有时候莫名的低落是不是抑郁的前兆。
她也不记得上回休息是什么时候了。
今天为了音乐节,换掉了奔丧般黑乎乎的地产中介职业装,穿上属于夏天轻薄的薄荷绿小裙子,头发染成了一次性的粉红色,手里拿着个GoPro走哪儿拍哪儿。
将心情放飞出去,飞哪儿算哪儿。
这一路上都是去音乐节玩耍的摇滚青年,车当飞机开。
车里放着轰隆隆的音乐声,时不时能听到隔壁车道的车里传来尖叫和大笑声。
到处都可以看到用欢喜乐队队标做成旗帜舞在空中,或是印在脸上。
红男绿女们无处安放的荷尔蒙张扬又危险。
沈绒很难不想起自己无忧无虑,浑身是劲儿的二十岁。
夏季音乐节与
热流混合在一起的火热气氛,让生活压抑多时的都市人还没到现场,每个细胞便开始蠢动。
一向循规蹈矩的林枳也跟着躁动,打开音乐播放摇滚乐,和秦允二重唱。
唱到后来沈绒也跟着一块儿闹。
只有盛明盏,周身像罩了一层隔离外界的冰冷外壳,稳稳地坐在副驾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