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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体而言,就是一只大鸟,类似鸿鹄,但头生羽冠,喙利如隼,尾长似雉,只是所有羽毛都亮红得刺人眼目,还在不断流离飘动,就好象是由火焰所构成的一般。张禄既然失去了,视觉又是“伪”的,自然无法依靠目测来准确判断这只凤凰的尺寸,但本能地感觉到特么实在是太大了吧,世间根本就不应该有这一类生物存在啊!
他想起了曾经在科幻剧中看到过的什么太空鲸鱼,估计这只凤凰就有那么大的躯体,整个儿好似一枚小行星!而且这凤凰的姿态也很类似那种太空鲸鱼,它虽然展开了巨大无比的翅膀,却并不煽动,就好象只是在御滑翔一般。
近了,越来越近了,张禄突然发觉在凤凰双翅的尖端,各有一个小小的灰褐色突起,等到更靠近一些,才看明白,那竟然是两座高山!自己的意识,就朝向凤凰右翅尖端的高山飞去,同时耳旁传来张坚的话语:“天凤右翼,昆仑在焉,其左翼,紫府在焉。凤面南而背北,永世翱翔,昆仑、紫府,万年不堕。”
“昆仑山那不是传说中轩辕黄帝的居所吗?”
“不错,昆仑为轩辕所造,轩辕既隐,遂为西王母收为己有。王母、王公,共造此天上世界。”
张禄大致上明白了,张坚现在让他看到的,正是天上仙界中的一部分,由西王母和东王公所联合创建的一方奇特天地。这方天地浩瀚无垠,所有的生灵都聚集在火凤凰双翼所承托的两座仙山之上西王母居于昆仑,东王公住在紫府。
自己的意识,如今就正在向昆仑山快速移动过去。这昆仑之高,估计就算比不上喜马拉雅山,相距也不会很远了,山间郁郁葱葱,生满了各种自己见过或没有见过的草本或者木本植物,还偶见样貌奇特的小兽在草间跳跃,有或青或白的小鸟在林间穿梭对嘛,这才有点儿仙天的架势,就当初见那刘累的“御龙池”,算个屁啊!
倘若用科幻片来作对比,那么昆仑就象是阿凡达之类的大手笔,而御龙池也就五毛钱特效而已。
自己逐渐接近昆仑之巅,可以看到有一座城市建造在葱郁林木之间。这城市并没有围墙,房屋主体都是依靠着参天大树而建,甚至有些直接盖在了树上,就大有西方童话里精灵都市的味道。城内居民不少,全都是青春美貌的女子,起码一眼瞟过去,没发现有一个象男人,也没有一个老人或者儿童。这些女子大多肤白、鼻高、眼窝微陷,象是新疆人也就是这年月常说的“西域”或者多少有点儿阿尔泰血统,服装五颜六色,还多以禽鸟的羽毛作为装饰。
然后在城市中央,一棵最巨大的树木上一座最巨大的宫殿里,张禄见到了西王母。其实也不能算是宫殿,因为与城内其它建筑类似,主体都是用木头搭建的,以叶片为瓦,层层铺盖,以藤蔓编织成图案作为装饰,纯天然,但是瞧着多少有点儿寒酸。西王母就外貌而论,比她的属民年岁都要大,估计得上三十了,身材高挑丰满,,彻底的熟女范。她穿着白色的长袍,披着微微卷曲的长发,上戴一顶赤羽编成的冠冕,腰间围着野兽的长尾,脖子上挂着兽齿项链
“王母于万年前得道,故能造此恢弘之境”张坚说你别瞧不起刘累,他上天的时间有限,就算想造出个庞大无比、光璀璨的居所来,也得有那个时间啊,仙人造世界,并不是说挥一挥手,说成就成的“其所装扮,也皆万年前式样也。”
张禄心说怪不得,我说她怎么穿得那么原始山海经上说:“西王母其状如人,豹尾虎齿而善啸,蓬发戴胜”原来也真是有所本的啊,就不知道那书究竟是谁写的,是否真的见到过西王母了?
就见西王母双眉微蹙,似乎有所隐忧,随即招呼一声:“青鸟,我等东方去来。”就见一名身着青衫的美貌女子快步走到王母身旁,然后王母一迈步,竟然就跨越了几乎得以百万里计的惊人距离,直接踏足紫府之上。
张禄的视线也跟着王母,抵达紫府这种感觉很奇怪,人世间是绝对不可能见到的,但看惯电影里各种蒙太奇和特效和张禄,倒并没有什么不适应。
紫府瞧上去似乎比昆仑要矮,同样草木葱茏,但就张禄的观察,植被种类更沿海化一些。只是紫府之巅的城市,虽然规模也比昆仑要样式却先进、辉煌得多。房屋大多是土垒的,但是涂上白,就显得非常规整,还有部分是石砌的,很有古希腊、古罗马的感觉。
东王公的宫殿也是石砌的,有点儿象古罗马的神庙,但没有人体雕塑作装饰,也类似于中国的传统建筑,只是没有飞檐和脊兽。东王公早就站在宫殿门口,等着西王母呢,一眼望过去,那是个中年男子,面如冠玉,黑须及腹,披发不束,额头上装饰着美玉,身穿类似深衣的长袍,但比起真正的深衣来,下襟还不够长,仅到小腿,袖子也不够宽大。
张禄心说,一万年前的中国古人原来就是这种装束啊我还以为会象山顶洞人
东王公见西王母到来,拱手为礼。王母还礼,然后就问:“无形无质之物侵入仙天,此事王公知否?”
东王公点点头:“略有所闻。”
西王母微微苦笑:“恐怕难以置身事外天凤右翼,已现罅隙之萌芽”
话才说到这里,两位天仙连同周边世界瞬间就消失了,仿佛镜头切换似的,张禄又见到了另外一片天地。那是无穷无尽的山峦,似乎一直连通到世界的尽头,山上是澄澈天宇,却并没有红日,也没有浮。这些山与昆仑、紫府又不尽相同,山势全都甚险,怪石嶙峋、奇峰并立,或似人形,或似鸟兽,或似笔架,或似宝剑
而且这些山峰大多是灰褐色的,绝少绿染。张禄的意识快速靠近某座山峰,这才发现原来全是石山,只在山石缝隙里偶尔滋生着一些小草,或者艰难挣扎出一两株岩松来。
突然间,一株挺拔的岩松就从张禄眼前消失了,仿佛是电脑绘画被鼠标擦去了一般,突兀得使人猝不及防。随即不仅仅是岩松,岩松根部的峭壁也一层层地被抹消掉
“是祟?”
“正是。且看。”
一座山峰消失了,随后是又一座山峰。张禄的视觉就紧随着那无形的“笔擦”,然后他看到对面即将遭难的山峰上,突然出现了一个卓立的人影。那是一位老者,须发皆白,头戴竹冠,身穿一件样式古朴的麻衣,以麻绳系腰。老者脸上充满了惊愕之色,就见他抬起右手,手心朝向张禄也是朝向祟来的方向。
张禄意识的飞行停止了,祟的抹消也同一时间停止。
张坚的话语又在耳旁应该说在脑海中响起:“此老为邛疏,本为周之封史,得道于九百年前,乃太室山张巨君之师。在凡间时好煮石髓服用,以佐修行,故登天后即造此石钟世界以居。天外罅隙之初生,祟之初见,即在此石钟世界”
其后张坚又给张禄展示了很多影像,都是不同的仙人居所遭到祟侵袭的场景。然而张禄对这些并不怎么感兴趣,反正基本状况他早就已经听说过了,而看惯后世科幻大片的他,对那种瞬间抹消存在的特效也产生不了丝毫的震撼感。
再说了,石钟世界虽然壮伟,但比起昆仑和紫府来,论想象力之奇特、规模之宏大,也完全不在一个数量级上,而接下来那些世界,还都不如石钟世界。
考虑到西王母、东王公成仙都在万年以上,据说是如今天上资格最老的仙人比他们更早的盘古、伏羲、女娲、轩辕啥的,早就不知踪影啦那么后辈仙人创造居所没他们精细,本也在情理之中。但张禄也忍不住想到:是不是随着社会的进步、文化的发展,人类的想象力也在逐渐萎缩呢?你造小点儿不要紧,可大多是凡间的投影,就没点儿特殊的创意亮出来,好让老子开开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