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这次只有英语成绩是全班最高的,作文并不是最佳的。
想到此,她内心不免低落了些。
可还没等她沮丧一分钟,身下就传来脚踢凳子的哐当声。
曲珞扭头,谨慎地扫了眼叶书扬的课桌,确定桌上没有放那张文昌帝君的画像,也确认他不是来找自己算账之后,才语气恹恹地问:“干嘛?”
叶书扬指间转着一支笔,好整以暇地盯着她:“转过来。”
曲珞转过身,将下巴搁在椅背上,语调怨念:“你最好是真的有事。”
话落的那一瞬间,叶书扬俯身凑近。
顷刻间,两人鼻息相融,鼻尖的距离也不过寥寥数厘米。
熟悉的青柠味顺着气息,悄悄潜入胸腔。
又顺着血液的流动,爬行蔓延、四处撞击,却找不到突破口。
太近了。
以致于他能清晰地看见她脸上浮动的绒毛,以及微微发颤的眼睫。
轻微却急促的颤,宛若一只震颤着翅膀的蜻蜓。
微弱的颤动,带来的却是一整个夏天。
微风探进窗棂,撩起窗纱的一角,轻薄的白色窗纱被风吹至鼓起,堪堪将两人围罩在教室无人窥见的小角落。
窗外的香樟树随风而动,滤过光斑的枝叶抖出扑簌簌的声响。
声线起伏之间,少年的心事仿佛也随着心脏的每一次跳动,近乎要喷涌而出。
会被窥探到吗?
那透过枝桠的、朦胧的光斑,阒然地停在她的眼尾,仿佛一个轻柔的吻。
贪恋的,一览无余的,丝毫未遮掩的。
不行,实在是有点糟糕。
被风吹起的窗纱又悄然息下,拂过泛红的耳廓,也拂过他骤然伸出的手。
叶书扬将一支哈密瓜味的棒棒糖塞进曲珞嘴里。
收回手的瞬间,他还胡乱地揉了一把她的额发。
跳跃在眼尾的光影晃动着。
她拧着眉拍开他的手,舌尖却诚实地抵住糖果,最后含住一整支,声音含糊:“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叶书扬神色不自然地睨了她一眼,抬手揉搓了一下耳垂,随后懒懒地挂起一个笑:“欸!你这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不是某人说,吃点甜食,心情就会好一点。”
“谁心情不好了?”她嘴硬,右手却捏着纸棒转了转。
他学着她曾经的语气调侃着:“谁回我,说的就是谁喽。”
曲珞被他那欠了吧唧的语气给气笑了:“神经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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