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越生自小读书,因此明事理、辨是非、知善恶、懂廉耻,家境富足后,他甚至有了更多的同情心,会去怜悯其他的村民。
“山里有些瘴雾有毒,且山中蛇虫鼠蚁也多,若是在山林野地中被瘴气迷晕,有个地方落落脚,歇息片刻就再好不过。”乔越生便出钱雇人搭建了这样一座供人临时栖息的草屋。
罗六道:
“一开始也不是庙,后来有人感念他恩德,为他铸了泥胎像,供在这台上。”
他说到这里,扭头去看那断头的泥胎,神情怔忡了片刻。
罗六话音行间对乔越生极为不满,且心生怨恨,赵福生本来以为他是恨毒了乔越生的,可此时见他神情,又不全然像是恨。
她默默将这一点发现记在了心中。
“这泥胎像为什么断了头?”赵福生再问。
罗六将头梗了许久,兴许是累了,便垂了下去,自暴自弃的任由血液往头顶流,冷冷的道:
“断了就断了呗,始终只是泥物,断了也是正常的。”
“乔越生怎么死的?”赵福生问。
“他——”
罗六刚说出了一个字,孙三娘就急忙接口:
“他没死,逃了哩。”
罗六抿住嘴唇,没有出声,算是默认了孙三娘的说法。
但赵福生却从这二人态度中,品出了一些别样情绪。
问话进行到现在,赵福生对‘乔越生就是梦中杀人的厉鬼’这个猜测有六成以上的把握。
既然已经厉鬼复苏,那就证明人是已经死了。
且鬼的行迹是与生前种种有瓜葛的。
厉鬼梦中杀人、砍头,极有可能是因为鬼物在复苏之前,就被人砍头而死。
罗六、孙三娘对他的死晦莫如深,是在掩饰什么?
她顿了顿,故作没有听出这两人言外之意,又问:
“他逃了?”
刘义真轻咳了一声,向她使了个眼色。
赵福生回了他一个眼神,暗示他稍安勿躁。
罗六垂挂久了,逐渐承受不住,求饶道:
“诸位英雄、好汉,放我下来吧,要杀要剐也由得你们了,放我下来说话。”
赵福生冷冷拒绝他:
“你回答了我的问题再说。”
“他逃了。”罗六被挂得久了,身体逐渐吃不消,回答的速度也比先前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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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赵福生听到这个话有些意外。
罗六就道:
“客人,你没看到这十里坡如今的光景吗?”
如今的十里坡地面变黑,草木绝迹,山林变死地。
赵福生挑了下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