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果然一如叶樱所猜测的那样,不会认同这桩婚事。
突如其来的惊慌不仅仅侵蚀着李文斯,同样也折磨着叶樱,显然她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台下宾客瞬间哗然,大家都在猜测这个忽然到访者的身份,并且目视着她将话筒还给一旁惊慌失措的礼仪,走上t台,再径直走向新人。
宴席间坐着的许柳几乎在叶清涵出声的同时站了起来,许多年未见,从没想象过重逢会是在这种情况下。以她对叶清涵的了解,她几乎已经看到即将发生的事情,这场婚礼,怕是进行不到底了。
“怎么办?”她焦急的问秦言。
同样面色沉重的秦律师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凉拌。”
然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受不了的刺激的老刘指着台上的人,气的快要说不上话,“这这,这人是谁啊?”
“没谁没谁,您先淡定……”许柳只能尽可能的先安抚着。
舞台上的聚光灯营造出了视觉的盲区,以至于走在台上的叶清涵根本看不到漆黑的两侧,更别说是漆黑中坐着哪些人。
她的手在极度的克制下还是小幅度的握了拳,一身染了屋外寒气的深色大衣还来不及换下,此刻阴沉着走过来,恍惚间就像是那讨账索命而来的修罗。
李文斯看着她逐渐走近的身影,她在下意识涌现出的畏惧中也似乎终于明白了过来,为什么诸如许柳或是秦言这样的人物都对她持以敬畏,却又敬而远之。
她和叶樱握在一起的手不由的紧了又紧,好像只有这样才能彼此劝慰着,没有什么可怕的事情能将她们分开。
叶清涵向来一丝不苟的长卷发因为匆忙而有些凌乱,但这可能已经是她全身上下唯一还能让人稍感亲和的地方,可当目光触及到她那张冰封之下蕴藏怒火的脸,这一丝丝有关亲和的痕迹也瞬间忽略不计了。
叶清涵之前让助理查了行程,但原计划却并不在这一天。开年的订单量很大,至少得忙完这一个月才能消停下来,有时间稍稍喘口气。
可谁知道,自己的亲女儿猝不及防的给了她这么大一个惊喜。
从助理那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叶清涵的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她觉得自己可能是听错了,但助理为难又不安的模样却告诉她,这是事实。
叶樱要结婚了,婚期就定在明天,却对她这个母亲只字不提。
叶清涵坐的是最近一班连夜的飞机,继而下了飞机,直接就来了这里。
她一路风尘仆仆,近乎一天一夜都没有合过眼,睡不着也不想睡。以至于此刻凝视着叶樱的双眸里遍布着血丝,却毫不松懈的想从她那张金雕玉琢的脸蛋上看出点什么。
叶樱的眼神有些闪躲,她没有说话,是因为知道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是没用的。
叶清涵也没有说话,她的目光在叶樱的脸上停留了很久,而后后知后觉似的转向了旁边的李文斯。
她差点忘了,结婚这种事,一个人可结不了。
许柳一边心力交瘁的安抚着李家二老,一边又忙不迭的招呼着其他满头雾水的宾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