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也不过就是在粉盒里下点烂脸的药粉,燕窝里下点巴豆罢了,奴家……奴家可没想要她的命!”
顾十一点头,
“明白了!这是你们的因果,不过你固然有不对,她也不该下杀手,这是她自己种下的孽,以后自会还的,且她不应该把你压在花坛里不得转世,这一笔便是以后下了地府,她也要受到重罚的,我不能插手太多,帮你把尸骨起出来,寻个地方安葬吧!”
“多谢仙师!”
顾十一嗯了一声,
“你先回去吧,时机到了,我自会行事的!”
“是!”
女鬼应了一声,红光一闪就消失不见了!
李燕儿这才问顾十一,
“十一,你为何不帮她报仇?”
顾十一应道,
“我以前也同你说过,我们这一界自有天地法则,似妖族不能随意伤害人族,背上了孽债修真的话,每进一阶都会困难无比,而我们人族自相残杀也有一套规矩,似这女鬼这般,一来是平日里她与她那仇人就有旧怨,二来二人前世说不得就有纠葛,这种恩怨情仇自有因果,我不能随意插手,不过那女子也是十分狠辣,所谓人死债消,不管是阳债阳间偿,阴债阴间算,像她这样让人不能投胎转世就是打算生生世世与人结怨了,这种事儿地府知晓了都会出手的……”
不让人投胎,那拿地府来做甚么,想来那女子必是请了高明的符箓,才能瞒过那巡夜的鬼差,不过这种事儿瞒得过一时,瞒不过一世,若是再让这女鬼随机勾搭路人,害人性命,等她变成了厉鬼闹出了事儿来,鬼差迟早会寻过来的。
“所以我出手倒也不算违规,但却还是需要理由……”
说着话顾十一又转回了栏杆处,扶栏看着对面灯火通明的花船,
“我问那女鬼要银子,这便是要染上因果,她出银子雇我救她,便不算强插手,事后便是她们之间有甚么前世今生未了的债,这因果也算不到我头上,我与女鬼是拿钱办事,且救出女鬼之后,还让她那仇人少做些孽,以后下了地府也少些罪……”
“嗤……”
一旁一直默不作声的大王听了,扭着身子抖着枝条冷笑,
“明明就是贪财,说得这么清新脱俗,那么清高,别收银子啊!”
顾十一一翻白眼,
“没银子怎么给你买描金的大瓷坛,前头是谁吵吵破瓦罐不配身份的!”
大王被她一句话噎住无话可说,哼哼叽叽的扭着身子,李燕儿却接着好奇问道,
“那若是没有银子,十一便出不手了么?”
顾十一道,
“这银子是一种因果,旁的东西也是因果啊,便是一粥一饭,一页一香都是因果啊……”
“那还不是凭你说!”
大王又插嘴,顾十一道,
“这种事儿,修道之人凭的是本心,若是有因果不了,进阶之时都会化成心魔,心魔越多进阶就越难,所以你当自古以来那么多修真之士,真正飞升的寥寥可数是为甚么,修真就是逆天而行,自己的债自自己还,不还清怎么飞升上界?”
所以你当仙人为何无欲无求,你当为何高人都要隐世,不就是为了躲世俗的孽债么?
所以有人有避世修行的,也有入世修行的,避世是躲开因果,入世却是了断因果!
因为答应了女鬼,顾十一这是走不了了,便索性寻了一个避风的地方,盘膝坐下,让李燕儿和大王吸收月华,自己则打坐运气,
“十一,你打算怎么救那女鬼?”
顾十一道,
“这个简单,寻个时机悄悄潜上船去,把那花坛打破,把尸骨取出来就是了!”
不过花船里日夜颠倒,现在是船上人最精神的时候,她还要再等,再等上一两个时辰,那时候的花船上的人酒也喝完了,该办的事儿也大都办完了,当然有个别天赋异禀能通宵达旦的除外,这时便是防卫最松懈的时候,她才好上船去办正事!
于是三人再不言语,各做各的事儿……
当顾十一在码头处闭目打坐等着花船上的人曲终人散时,却不知自己住的那家客栈里,已经住进了五名面色阴沉的男人,此时虽说夜深,不过宣城夜间繁华,客栈里的大堂里还有零散的三五桌在吃着酒,打着呵欠的店小二依在柱边上,半眯着眼打瞌睡,角落处的一桌正坐那五人,
“大哥,这宣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我们怎么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