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陆恒嘛,自打三年前当上了主任,他家里顿顿山珍海味的,可就没见他分我们其他人一口,你们琢磨琢磨,这家伙有多抠门……
“嗯嗯~~~,傻柱!说点关键的!就说陆恒是怎么利用职权,兑换粮票的…”
瞧着傻柱又要开启话痨模式,在对面的李主任眼疾手快地插了一句,生怕他又扯远了话题。
“哦哦~~~,李主任,我明白了。”傻柱不好意思地摸摸后脑勺,接茬道:“我就是刚刚没忍住,陆恒这家伙,典型的得了便宜卖乖,所以我才多唠叨两句。说到他兑换粮票那事,我还真知道不少情况。”
“在咱四合院里,他就多次找邻居们换过粮票,一般也就是一两斤、三四斤的白面细粮,他家条件好,天天都吃这些高档货……”
傻柱说到这儿,还带着一丝嫉妒的眼神瞥了眼旁边的陆恒,继续爆料:“可是咱们四合院就这么些人,更何况白面细粮的粮票本就稀缺。所以他后来又跑到厂子里来兑换,毕竟厂里人多机会也多。”
“行了行了,傻柱,你先说到这儿吧!”大领导见状,赶紧打断傻柱的话头,转向陆恒,面色严肃地问道:“陆恒,现在傻柱都已经出来作证了,你还有什么要辩解的吗?”
“领导,我确实没什么可辩解的。”面对质问,陆恒仍旧镇定自若地回应:“我家那位妻子是从乡下来的,身子骨一直不太好,既然我有条件,当然想让她每天都能吃上好东西,这总没错吧!”
“她当年逃荒来到这里,走得匆忙,没带粮本,所以不得已我才去找邻居和厂里的工友们兑换粮票。但我从未强迫过任何人跟我交换!”
陆恒加重语气,反驳李富贵之前的指责:“像李主任刚才所说的以权谋私、胁迫他人,完全是无中生有,颠倒黑白!”
“不论是四合院的邻里,还是厂里的工友,他们背后都有一大家子要养活,对于白面细粮这类高级粮票,往往用不上。而我有需求,他们闲置不用,双方自愿交换,既符合情理又逻辑自洽,没想到在李主任口中竟成了以权谋私……这种说法,我还是头一次听到呢!”
陆恒最后一句是对着保卫科长说的,这让保卫科长一时语塞。
“这…这个……陆主任,之前没有类似案例,我得好好想想……”保卫科长额头上渗出了冷汗。其实,并非没有这样的案例,只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此刻是李主任联合大领导在针对陆恒。陆恒孤身一人,哪能斗得过他们两人,他保卫科长自然不会傻到去支持陆恒。
“哼!陆恒,你别在那里狡辩,打扰保卫科长思考问题!”李主任眼看局势不对,立刻将矛头重新对准陆恒,冷声道:“就算你现在把兑换粮票的事情解释清楚了,但私自安排人进厂工作,你怎么说?这明显违规了吧?”
“你一个领导,一天天往厂里塞自己人,你以为轧钢厂是你自家后院,想怎么搞就怎么搞?是谁给你的权利?!这次,你总算是以权谋私了吧?我看你怎么再辩解……”
虽然明知安排人员进厂是众人心照不宣的潜规则,且几乎每个人都有所涉及,不宜拿到台面上来说,但这会儿李富贵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
他的目标始终只有一个——扳倒陆恒,坐上副厂长的位置!只要目的达到,到时候大局已定,谁还会在意陆恒是否真的违规犯错呢?
因此,无论付出什么代价,今天他都要借着老丈人的威势,在会议上彻底击垮陆恒,以免事后陆恒反击,带来不可预知的变故……
看着情绪逐渐失控、双眼通红的李富贵,陆恒依然保持着淡然的笑容,看向傻柱背后的许大茂三人,开口道:“是的,我确实帮几位同院的人进了咱们厂工作,包括傻柱身后的这三个……”
被点名的三人满脸为难,紧张地站了出来,面对大领导,委屈地回应:
“是的大领导,我是许大茂,和陆恒住在后院,是他帮我进的厂……”
“对,我和许大茂一样,也是陆恒帮忙进来的!领导,我叫刘光福……”
“领导,我叫阎解成,情况和他们俩相同……”
三人为了表示无辜,说话时声音满是委屈,就像刚嫁入婆家的小媳妇,还特意往后退了几步,试图与陆恒划清界限。
尽管如此,陆恒并未多言,心中明白四合院众人一贯的脾性,对此并无过高期待。这次遭三人背叛,他毫不意外,这就是四合院的一贯作风。
“目前看来,事情真相已经明朗,陆恒确有以权谋私、擅自安排人员进厂的行为。”坐在主位的领导终于发声,脸上并没有显露出太多的情绪波动,仿佛公正无私的样子。
他身边的李富贵早已按捺不住内心的喜悦,尽管强装严肃,嘴角却抑制不住地上扬,露出了得意之色。
“既然事情属实,且有证人在场,杨厂长、王副厂长以及在座各位,是不是应该给出一个处理意见呢?”领导发问道。
“啊,我昨晚休息不好,现在还有点头晕,刚刚陆恒说的事,我听得不太清楚……”杨厂长装模作样地表现得很懵懂,实则心里清楚,陆恒背景深厚,早晚会被重用,眼下这档子事他可不想掺和进去。
而李富贵又有高层靠山,他这个级别的人惹不起,被叫来开会也是身不由己,此刻只求做个隐形人,尽量避免得罪任何一方。
另一边的王副厂长对领导和李富贵两人将大家都心知肚明的潜规则搬上桌面的做法颇为不满。他自己也没少提拔新人进厂,如今若是按照他们的标准处理,恐怕自己也难以置身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