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对宁无双还多少有些怜惜的话,那么面对于泉,火行烈可就是老实不客气了。他面sè微沉,道:“不关乎赔偿,而是此事乃是我乾门内务恐怕还轮不到贵府来插手”
声音沉凝,如被铁铸
“贵府虽然名列四大宗派之一,怕是也没有这等资格来插手别家内务吧?难道,你们准备仗势欺人不成?”
左莫长老禁不住苦笑了,他知道自家掌门师兄又犯了倔脾气了,别看他这些年一直小心翼翼,行事多有顾虑,显得很好说话。
事实上,他内心的倔强不知道有多强
尤其是摆脱了心头魔障之后,压抑了多年的豪烈之气爆发,他更为坚持
于泉这话,怕是触动他最不愿被人触碰的逆鳞了
“你——”于泉气得食指怒张,指尖剧烈颤抖着,胡须也是一阵抖动,铁清之sè泛上脸颊。一股冲动再也按捺不住,暴怒的喝声如雷冲出喉咙:“你这蠢货,你,你根本就是一头蠢驴”
“不,你根本连蠢驴都不如”
愤怒的喝声如利箭射出,威力之强绝不亚于撼世弓的全力一击
这一道喝声不仅仅是将火行烈与左莫长老、聂平齐给震住了,即使是宁无双都是睫毛一颤,诧异地看向一贯老成持重的于泉
聂平齐最为尊敬乃师,闻言怒不可遏,立即沉容上前道:“于前辈,我乾门内务,自有家师处理,请不要再多言”
他话语中分明带有逐客之意了,以他乾门大师兄的身份做来,倒也不算是唐突。
左莫长老也有些怒气,没有阻止,他虽然很眼红宁无双承诺的好处,但要是与在乎的人相比,那孰轻孰重自然一辨可明
不错,自己是喜欢骂火行烈“蠢驴”,但那是自己师兄弟之间的事情,你一个外人骂,就是不行
于泉气得xiōng膛不断起伏,面对聂平齐的冷哼丝毫不理,陡然间挥手射出了一枚圆球圆球去势不算太快,直朝火行烈飞去
“师兄”左莫长老一惊,下意识地就要扑了过去。
火行烈一招手,将圆球抓于掌心,眼神示意左莫长老不必惊慌。并非他大意,而是他内心非常清楚,于泉绝不可能在这里对自己做出什么暗害的举动
要知道,于泉随身可是跟着天宁府唯一的一名继承人。他若是胆敢在乾门对一派之长动手,怕是要将这位继承人搭在了此处。
于泉,不可能冒这样的风险
所以,火行烈笃定地将圆球接下,待得看清楚了手中之物时,他不禁流lù出了一抹诧异之sè:元器?这算什么?
手中元器表面呈现淡金sè,看上去宛然就是一枚纯粹用金子打造而成的圆球,握在手上沉甸甸的。
火行烈知道于泉不可能在诸多提议不被接受的前提之下,用它来做为换取方辰安全的条件。更何况,这件元器看上去好像根本就是一件废器?
倒是宁无双,见到圆球时轻轻“啊”地一声,微微张开了嘴,她暗骂自己糊涂,怎么倒是忘了这个?
“哼”于泉嘴角溢出了一抹冷笑,笑容竟是前所未有的讥诮和嘲弄,显得极为不屑
看都不看一脸诧异的火行烈,好奇的左莫,迟疑的聂平齐,他只是微微仰头看天,以一种带着古怪节奏的回忆语调,缓缓地道:
“三月前,我与小姐在青阳镇进行炼器师天赋的挑选,方辰前来,一握之下令得测魂玉短暂变sè……”
“当时,方辰修为力武境四阶”
“两日之后,方辰再至宁氏商铺,在小姐教导之下学习淬炼铁精一次仅仅一次,方辰顺利淬出铁精——”
“蓝纹铁精”
“当时,方辰修为力武境五阶就在那日,方辰遭遇了你乾门宵小陷阱,若非我与小姐赶至,他险些身死当场”
于泉说至此处,语气中有说不出的冷峭与讥讽
一句句,细细梳理与方辰几次会面所发生的一切,饶是亲身经历,并且受过一次震撼,此次再度对旁人道出,于泉还是禁不住感觉喉咙有些发干
初次炼器,即淬炼出蓝纹铁精,两日之后,修为上升一阶……这份天资真是罕见无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