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最好,爱与爱哪里能分好坏和贵贱呢?有人喜好含蓄,有人钟情热烈,甲之爱于乙兴许是蜜糖,于丙丁兴许就成了剧毒的砒霜。”她说,“只是只有他愿意用我喜欢的方式爱我,如此而已。”
乔向溪也忍不住跟着笑:“看样子是铁了心要给他个名分了。”
白清欢笑而不语。
前者思忖片刻后,亦是释然:“也无妨,且给他占了这个正头道侣的名头也行,若是哪日你见了新的又爱上了新的,大不了新的不给名分就好。”
“哈哈哈师姐你这话出去,那些剑修要听到了怕是要骂得可难听了。”
“骂又如何,我们合欢宗的长老,便是爱得多了些,也不过是博爱罢了。”
“那要是段惊尘爱得多了些呢?”
“呵,我虽说杀不了他,但是管医仙要些让他不能人道的丹药还是做得到的。”
“哈哈哈哈师姐你怎么这么双标?”
“这便算做双标了?你能找多个道侣是你自己的本事,他敢有二心那是他找死。”
满室内,尽是白清欢轻快的笑意。
极远的北灵洲内,正被小周拉着教学如何被采补的段惊尘,忽然很轻地打了个喷嚏。
时间过得极快。
在枝梢上的合欢花开到极妍丽之时,合欢宗们大红的帷幔似更浓烈的烟霞,从宗门内铺到了山门外的众多山峰上。
合欢宗并不算太大,亲朋好友们自是入宗门内相庆,然而远道而来的一些道友也不好亏待,例如听闻喜讯,在半年前就出发的司幽国的凡人们,比如白清欢在各地游历时救过的散修,凡人,再比如平日没有多少往来,却也带了礼物来相贺的各路道友……
林林总总加起来也有千数计算。
好在万宝阁早有预料,多备了百桌灵宴。
丁雨闲领了他们往各峰入席,时不时还同白清欢通风报信。
“报——
司幽国那对叫大山和大海的兄弟来了,他们还是没娶上媳妇,但据说已经是司幽国的两个百夫长了!”
“报——
大刀门那位喝高了开始哭了,恐怕是看着心上人大婚伤怀……等等,原来是因为又被他的小师弟骗走了二十万灵石!”
“报——
刀修说他们的躯体坚不可摧,刀修说他们的刀能斩断一切,好像准备开始决战了,好在劝住了,改成了斗酒……万本利那小子居然趁机兜售起了解酒药,翻了十倍的价格啊,真是奸商!”
“报——
空空门的人出现了,不过李老前辈一直盯着他们,说是不会让他们在大喜的日子给你添堵,没人敢小偷小摸。诶我的传讯玉简怎么……”
丁雨闲的声音骤然消失。
取而代之的换成了老李头的嘿笑:“唉没忍住,看她说得那么起劲一时间没忍住,小白见谅,马上还给她。”
白清欢也不由得轻笑出声。
她收起传讯玉简,转头看向其他人。
空昙来了,今日难得穿上了一袭簇新的红底金纹裟衣,他注视着白清欢,清秀温和的面容上有一闪而过的怅然和失神。
他没有走近,而是站在人群之中,静静注视着她。
像是在遥远的数百年前,那般专注地看着遥远的她。
隔了晃动人潮和喧嚣的鼎沸人声,她的身影也变得模糊,逐渐和当年坐在墙头的少女重合在一起。
然后,那双澄澈的双眼闭了闭。
再睁开之后,变成了由衷的开心和坦然。
“真好啊。”他听着边上的人在说着什么,于是也跟着重复,“段仙君和白仙子真是天生一对。”
再远处,医仙和丹圣子面面相觑。
“你看到兰台了吗?”
“没看到啊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