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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第2页)

卡尔迪:南极卫士组织成员。

王春堂:职业犯罪组织头目。

卢茜:职业犯罪组织成员,以怀孕为掩护协助同伙登上冰山5…G号。

穆锋:职业犯罪组织成员。

江雷:职业犯罪组织成员

哈立德:索马里反政府武装分子头目。

李帆:中国海军潜艇部队指挥官。

作品相关 第九章 第三节

梅子开门回来,惊醒了苏云霞,她才发觉自己已经睡着了。苏云霞揉揉眼睛,向同室打了个招呼。梅子坐到自己的床上,脸上带着神秘的笑意。问道:〃你真是他同学呀?〃

苏云霞听到这话,吃了一惊,坐了起来,她想从梅子的表情里读出更多的东西。不过两个人实在太近,直盯着对方的脸很不礼貌,她又偏过脸去。梅子该不会吃醋吧。那样可就太没意思了,自己无原无故卷到这种是非里来。

苏云霞下了床,从热水器中倒了杯水,递到梅子的床头柜上,然后轻描淡写地回答道:

〃可能是吧。那时一个班五十多人,谁是谁早就记不清了。〃

〃他可不呢。见面第一眼就认出你来啦!〃

苏云霞一转脸儿,又看到了梅子那暖味的目光。怎么,我怕什么!这不过是少男少女的把戏,好无聊的。苏云霞心里想着,嘴里应付着。

〃是嘛,看来秦海涛的记性挺好呀。〃

〃哪里是他记性好,苏大姐当年肯定很出色。他想不记着都不行。〃不知道梅子是真听不出来还是故意,每次苏云霞想把这个问题淡化,梅了便加重它的份量。不过,语气里那份坦诚又很令苏云霞意外。他们是什么关系?怎么看不出梅子在吃醋?

在苏云霞的老家,学名为〃早恋〃的那种行为俗称叫〃搭伴儿〃。她记得从小学高年级起,同学们就开始议论谁和谁开始〃搭伴儿〃了。在其他同学中间,〃搭伴儿〃差不多是个中性词,大家提起来,仿佛在谈论一种自然现象。而在她的心目中,那是个非常丑陋,非常可怕的词。她从来不参加这种议论,至于行为更是避之尤恐不及。她不知道别的同学在青春少年时代有多少朦胧之爱,感觉怎么样。偶尔读到那些描写校园青春浪漫故事的小说,她从来都没有共鸣。那个时候,努力学习,逃离家庭地狱的愿望挤站了她每一寸精神空间。

难道,当初真的有那么个半大小子,坐在教室的什么地方偷偷地暗恋着自己?

〃他还和你说什么了没有?〃苏云霞好奇地问。

〃我还想问你呢苏大姐。他和你出去,回来后什么也不讲。〃梅子边说边笑,仿佛一定要从这件事里挖掘出某种意义才算罢休。

苏云霞无话可说,只能听她的。

〃那天他乍一看到你,就和我说,这乍象当年的谁谁谁呢。后来又仔细看过你几次。我说你要觉得熟就认呗。他说认啥呀。人家是高级知识分子,一队之长,有啥可认的。套啥近乎呀。可没事儿又经常提到你,说当初你经常遭到表扬。谁知道,今天他回来后就告诉我猜对了,确实是老同学,别的什么也没讲。〃

苏云霞远离情场,但感觉上并不迟钝。如果梅子说的是秦海涛和另外哪个女人的事情,九成她也会认为他心里有份陈年旧情。可是轮到自己,太滑稽了吧。换另一个女人,如果听到有人暗恋自己,心里都会有份成就感,但她只觉得荒唐可笑。

两个人黑了灯。梅子有〃择席〃的毛病,倒下后迷迷糊糊地睡不着,朦胧间,她似乎听到一声大叫,吓得清醒过来,扭开床头灯。苏云霞正坐在她的床上,抱着膝,喘着粗气。眼睛里闪着惶恐的目光。

〃怎么了苏大姐?病了?作噩梦了?〃

梅子的问话令苏云霞平静下来。她向梅子歉意地一笑,然后开始穿衣服。

〃你睡吧,我出去走走。〃

苏云霞走了出去,一直走出左侧出入口。此时正值半夜。白月当空,放眼望去,冰山上面一片轻柔的亮色,宁静安详。分布在苏鲁德峰顶、汉拿山顶等几处的指示灯不时闪过红色的光芒,让深夜里的飞机或者航船注意回避这座移动岛屿。肉眼可见的四号推进器工作室入口处闪着微弱的光线。静静的冰山,静静的天气。苏云霞渐渐从噩梦中走出来。她站在小泰山前,回味着刚才的梦境。

那也是个毫无新鲜感的梦。梦里,她用一把刀子刺进父亲的胸口。那是一把电工刀,在梦里的形状和质感都十分清楚。父亲当年经常用它在母亲眼前晃来晃去,威胁要宰了她。苏云霞把刀子刺进去,父亲什么动作也没有,象是个靶子,或者是胶质的身体。他的胸膛象蛋壳一样爆开,流出来的也是黄呼呼的一片。接着,从一幅宽大的帘子后面扑出几个警察,他们似乎一直守在那里,等她杀了人,然后再抓她。苏云霞回头跑,警察追,跑……追……

苏云霞有几个内容固定的噩梦,这是其中之一。这些梦曾经象猎犬一样追逐她,侵蚀着她的睡眠,削夺着她的自我。许多年前,她曾经因此向一位心理咨询师寻求过帮助。那位咨询师和自己年龄相妨,也是女性。两个人朋友般地一起分析苏云霞那黯淡的童年。她问,这个梦的意思,是说我真的想杀亲生父亲吗?对方说,是的,道德感压抑着你的真实情绪,它只能在梦里出现。她又问,为什么我无法摆脱它?我的生活观很积极,知道人应该向前看,平时从不回忆这些往事。对方说,那只是你的理智,它平息不了多年积累的负面情绪,这些情绪里面包含着能源,必须充分释放才行。她再问,怎么才能释放。对方为难地说,看机缘吧。这么深重的创伤,一两月,一两年都不大可能释放掉。但你可以客观地对待它。来时不拒,去时不留,每次,都把它当成别人的故事,冷静分析它的起因,让附着在那些悲惨记忆上的能量慢慢消失掉。总有一天,它们真会成为别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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