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月出了屋子,整个人都木木的,脑袋也嗡嗡的,在屋内的时候她看似冷静,逼着自己说出最决绝的话,强迫自己将那刚刚升起的心动扼杀在摇篮里。
她出了门,走过长廊,离开院子,可下一刻整个人却猛地蹲下身子,脸埋在膝盖中,已是泪流满面。
她心口好痛啊。
她重生而来,两世为人,生前爱楚宴爱到骨子里,却换来痛彻心扉的惨死。
这一次,有人执她的手,带她复仇,给她栖息之地,护她性命,却也让她冰冷般又千疮百孔的心变得温暖,忍不住的悸动。
绝情的话如刀子,伤的又岂止是一个人?
“秦晚。”
就在这时,身后响起一道声音,带着些焦急和忐忑。
卿月将眼中的泪水使劲眨回去,慢慢直起身体,回过头去,就见平阳风尘仆仆而来。
她双眼通红,眼底青黑,一看就是没睡好,站在那里揪着衣摆,惶惶的模样。
“秦晚,你哭了吗?”
她面有纠结,双眼盯着她的脸,轻声问道。
“没有,是沙子迷了眼,郡主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卿月一抿唇,声音几分清冷的开口。
平阳一抿唇,心里的愧疚铺天盖地的涌来,秦晚她明明就是哭了,却偏说是沙子迷了眼,这是明摆着不愿意跟她多说。
她咬咬唇瓣,让带路的管家退了下去,双手绞着,出声道,“我听说你跟六哥遇到暗杀坠崖了,我,我……”
她话还没说完,眼睛便已经红了。
“秦晚,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你跟卿姐姐能够和好,所以才出面约你去南郊山,可我没想到会遇到埋伏,会让你跟六哥陷入险境,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平阳哽咽着一口气说完。
秦晚知道她跟凤翎遇刺的事情已经传遍京城,毕竟失踪了一夜,平阳知道消息也不奇怪。
只是她心里压抑的难受,也没心情去哄平阳。
这次刺杀本也不是她的错,若她自己不想去,谁也勉强不了她。
“跟你没关系,我也没事,你六哥他……也没事,你不用自责。”
卿月道。
听到卿月这般说,平阳的心里没有半点儿安慰,依旧难受的厉害。
“还有什么事吗?若没事,郡主就回去吧,你六哥受了箭伤,刚上了药正在休息,也不便见你,我这边也要去休息了。”
平阳泪眼朦胧看着卿月清凌的双眼,心口憋闷的像是被压了一块石头,知道秦晚这是下了逐客令,“六哥,他伤的重吗?”
“嗯,差点儿殃及性命。”
卿月愣了愣,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