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山沉默了一下,又开口道:“三爷,要不然找一个了解许公子的人来问问?我倒是觉得许公子的这句话并不是因为讨厌三爷,更像是因为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不得不这样做。”
陈山和许愿相处的时间不算太短。
他也算是明白许愿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
许愿重情重义,有自己的坚持。
不会因为谁得利而刻意的讨好,更加不会因为一个人失利而选择落井下石。
许愿算是一个难得的君子。
是以,陈山觉得许愿如果是出于讨厌北尧的原因,选择不跟北尧来往,那么,在最开始的时候,许愿就应该选择不跟北尧来往,而不是如今这样。
只不过许愿心里是怎么想的,没有任何人知道。
是以,陈山也不好妄加揣测,再把自己的揣测讲给北尧。
听见陈山的话,北尧愣了一下,琢磨道:“了解许愿的人?”
“是。”
北尧想了一圈,还是没有想到有什么了解许愿的人。
许愿生长在朔州,家人也都在朔州。
再京城里,能说了解许愿的,大概也只有他和沈一川了。
但是,他又不能去找沈一川问个明白。
再者,沈一川大概也不知道许愿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良久,北尧道:“算了,也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有答案,这两天你仔细注意许愿的动静,一五一十的,都要告诉我。”
“是。”陈山抱拳应下。
许愿从茶楼出去以后,还准备在赌场外面在转悠一下,看看有没有机会等到伍拾明,就听见了延街的叫骂声。
她步子一停,听见其中有人喊伍拾明的时候,立马小跑了过去。
赌场门口,一个衣衫褴褛的少年被踹倒在地上,他的手里抱着一个破烂的包袱,任凭多少人踹他,都没有松动半分。
许愿看过的时候,少年猛然抬头,而后继续低头,死死的抱着手里的包袱。
一旁,有人道:“这的是欠了赌场多少钱,被打成了这个样子。”
“不知道,我在这里看见他几次了,肯定欠了不少钱。”
“看模样长得还挺不错的,怎么年纪轻轻的就开始赌钱了,赌钱害人不轻啊。”
没有人回答这些话。
赌坊的人更是直接下了狠手,一边拳打脚踢的,一边抢着伍拾明怀里抱着的包袱。
许愿不由后退了一步,却又不忍心直接离开。
许愿的本意是找到伍拾明以后暗中联系,毕竟她还要参加国考,最好是不要跟做生意的这些人混在一起。
再者,她是为了许家冤屈而来,她的身份迟早会公之于众,稍有不慎,不仅会害了自己,也会害了她身边的朋友。
因此,她才想着要跟其他人保持距离。
可今天她如果不帮,伍拾明会不会因为她的冷眼旁观而记恨她?
许愿知道,伍拾明能扛过去,可若是伍拾明可以少受一些苦难呢?
许愿有些摇摆不定。
又过一会儿,四周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而赌坊的人也终于抢走了伍拾明的包袱。
伍拾明奋起道:“把东西还给我。”
赌坊小二并没有听伍拾明的,他拆开包袱,本以为会看见银子,不曾想看见的却是一块灵牌。
终然是青天白日的,他也觉得晦气,直接把包袱丢了以后开口骂道:“一个破排位,你这么宝贝做什么,我还以为是什么值钱的玩意,继续给我打,还不上钱,就要了你的这条命。”
看到这里,许愿终于再也无法劝自己袖手旁观了,她上前一步道:“别打了,他欠你们多少钱,我来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