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又是府中有人动了心思。
窦盛康放下筷箸,又接了清茶漱口,方开口道。
“我知道你们成日里心思多,但平日里打打闹闹我可以忽略,若是有人在正事之上给我搞鬼,无论是谁我决不轻饶。”
窦盛康这话出口,便看到薛娇娇低下的头颅迟迟不肯抬起。
他扫了一眼窦知进,道:“夫妇本为一体,赏一同赏,罚也当一同罚。”
窦知进听得这话,连连低头称是。
今日窦盛康将态度放明,安氏见此方才满意。
原本阿笙要上寒州,她是一万个不许,但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她的反对已然无用。
既然木已成舟,窦氏之人便不能在身后拖累阿笙,更不能缺了阿笙的尊贵。
但前者还罢,后者却本不是阿笙要的。
今日她坐在了窦升平兄弟的上首,多少会让人心中不服气。
她见窦盛康停了筷箸,遂跟着放下了筷箸。
她知晓安氏之意,但她不愿自己这顺手的功劳,闹得人心不安。
尤其,她并不愿意长房因此与自己生了嫌隙。
待席面之后,阿笙见傅荣华陪着安氏回了后院,便转身要回自己的府内,遂跟了上去。
“舅母。”
傅荣华闻声停了下来,她知阿笙追出来定然是有事的。
傅荣华朝阿笙招了招手。
她端持着谦和的笑,似安抚般,道:“我知你心意,你这一趟本就危险,我又岂会生了旁的心思。”
“走之前,多陪陪祖母吧。”
傅荣华交待了两句,遂抬步往别府而去,并未给阿笙多做解释的机会。
她看着傅荣华离开的身影,神色还是淡了淡。
傅荣华并非真的不在意阿笙自荐上寒州之事。
只不过家中如今长辈皆在,她懂规矩,不能发作。
再来便是她要的体面,不能与小辈计较。
傅荣华与窦知进他们一样,将阿笙此举视作她有意于窦氏家业,所以才会这般冒进。
阿笙看着后院的池塘,一时微微愣神。
她没有想到的是,傅荣华连自己一句解释都不听。
念及此,她心中难免有些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