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明德下楼的时候,见着少年举着刀就要往人脖子上砍,忙从后面揪住了他胳膊,少年被人从后拉住了胳膊,立刻交刀于左手,顺势就是往后一刺。他刺的地方又是小腹,一瞬间,何明德只觉得后背一凉,忙用手去挡,登时衣袖破碎,鲜血顺着手臂直往下淌。
何明德忍着痛,按住了少年的手,道:“小孩,为这么个烂人,赔上你的命,可不值得。”
少年见眼前的男人浑身贵气,衣衫用的也是昂贵的锦绣,方才冲上脑子的热血一下子凉了。再看地上躺着的那个人,这才有些后怕起来。
何明德见他冷静了,对着一旁僵立的赌管老板道:“还不赶紧把人送医馆去。”
几个人架着伤者要走,何明德又道:“你们和对面做戏骗财,本就是你们不对,这回也算是受到教训了。今日之后,你们跟这个少年之间的事,一笔勾销。”
“是、是。”
何明德这些日子常来这边,这些街坊早已知道他是谁,如何还敢反驳。
何明德看看少年这鼻青脸肿地,又给了他一把碎银,吩咐他去看伤,还有精神开玩笑:“爆发力强,准头也不错,当个兵、做个侍卫倒是不错。”
少年看着他还流血的手臂,过意不去,道:“贵人家住何处?我会上门道歉赔礼的。”
何明德看他两袖清风,倒是也没笑他,只是道:“以后做事,都要三思而行,小小年纪,不可冲动行事。”
受了伤也不好再骑马,让人雇了马车,回府去了。
少年看着马车离开,揪住旁边一个街坊,问道:“他是谁?”
街坊被他吓了一跳,道:“你到底从哪里来的啊?这是端王夜的夫婿,定国公何辉光。”
……
何明德自己给伤口随意包扎了一下,回浮月楼找绿浮去了。
绿浮见了这伤口横跨了整个小臂,也是“嘶”了一声,忙去取药给他包扎。
药粉一撒,何明德几乎要被逼出泪水。
好痛。
绿浮见了不忍,又无奈道:“看大公子这样子,是得偿所愿了?那少年是大公子要找的人么?”
何明德清了好几下嗓子,才能确保自己不会张嘴哭出声来。
“不确定,”他摇了摇头,“不过八|九不离十吧,也少有人能像他一般,性子偏激到这种程度吧。”
绿浮给他包扎好伤口,叮嘱道:“伤好之前,伤口不可沾水,大公子最好一日两次,过来换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