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无极若无其事向场外走去,拓拔无惧暗中点头,心想:“这小胖子在我如此的气势之下,居然毫不示弱,也算难的。这样看来他应该就是杀害锐儿的凶手了,真是老天有眼,若非刚才那弓弦声把我引到此处,这次恐怕又错过了。”想到此一伸手拦住了无极的去路。
原来当日拓拔无惧从上官寒处出来后直奔瑞祥园查问无极的去向,孙博才见他来者不善于是巧言相欺拖延了几天的时间,但对无极的相貌装束却不敢太多的编造,只含含糊糊的说了个大概。这倒不是孙博才有多忠心,而是因为他的命攥在无极的手中,要是无极有个三长两短他死的更惨,在拓拔无惧走后他连忙飞鸽传书把这件事通知了‘老板’,不过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老板’虽然知道了情况,但却压了下来并没有告诉任何人。而拓拔无惧从扬州出来后一路查问一直追踪到了幽州,这才又丢失了无极的消息,他们失望之余只好返回了京城,就在途经花街的时候突然听到了项元信第一次拉弓的声音。
无极上下打量了一番拓拔无惧,微笑着问道:“这位老人家,您拦住我的去路所谓何事呀?”
拓拔无惧冷冷地回答道:“少侠得了宝弓,若没有宝箭岂非可惜,我这里有两支羽箭,不如送于你吧。”说着掏出了那两支落日箭。
无极看了看,笑道:“多谢老丈,只是这箭虽好可惜太短了,这张弓用不了。”
拓拔无惧发现无极的气息没有一丝波动,像是真的不认识这两支箭,不由忖道:“虽然穿着相貌有些相似,但他对这两支箭毫不在意,身边又没有那匹骏马,而且刚才拉开弓的也不是他,虽然气势不弱但功夫却不是很深,莫非他真不是我要找的那人……”正在这时忽听旁边的项元信说道:“哎,师父,你忘了,你那张弓可以用呀。咦,怎么这两支箭好像和你的一样……”
无极见他一张嘴就知道要糟,连忙大喊了一声:“阿牛,冲拳。”同时身子猛向后退,把手中刚刚赢得那些银子当作暗器打向了拓拔无惧。而项元信听到无极这声喊,条件反般的向着拓拔无惧冲去,双手握拳闪电般杵向他的心口。这是无极教给项元信的三大绝招之一,在向前冲的过程中把全身的劲力运到拳上,然后猛的杵出。这招是无极为项元信量身而设,因为要考虑出拳的时机,所以无极在教给他的时候特别叮嘱,无论什么时候只要听到他喊‘冲拳’,项元信就要出招。
拓拔无惧没想到他们说动手就动手,不过丝毫没有惊慌,眼睛精光一闪,手中的两支红色羽箭甩手掷向了无极,另一支手握拳迎着项元信打去,‘嘭’的一声巨响,项元信庞大的身躯被震飞了出去,重重的摔在了场中一动不动也不知是死是活。宰佑国在一旁见到,微微皱了一下眉头,想了想后还是没有走过去,招呼了一下自己的人闪到了一旁。
无极退身虽快但那两支落日箭来的更快,他暗中叹了一口气,伸手从怀中掏出蛟角匕磕飞了其中一支,同时一抬腿踢飞了另一支。虽然看起来动作干净利索、毫不费力,但无极有苦自己知,这两箭不但阻住了自己逃走,而且震的自己真气浮动,现在拓拔无惧已全力施为,逃走已经是不可能了,看来这次真的是凶多吉少。想归想,无极却没有任何放弃的打算,相反的一种兴奋地感觉涌上心头,紧握手中的蛟角匕,抬眼向拓拔无惧望去。
拓拔无惧刚才震开了项元信,再躲无极的‘暗器’已来不及了,而且他好像也没有任何躲的意思,那些‘暗器’眼看就要打在了他的身上,只见他一运功,脸色变得金黄,周身上下像是罩在了一个金鼎之中,‘暗器’打在上面还发出了‘乒乒’的金属撞击声,被纷纷弹了开去,把一些围观的人打得头破血流,众人吓的一哄而散,再也不敢继续围观了。
拓拔无惧用矛盾的眼光打量着无极,心中暗自叹息:“没想到这小子年纪轻轻居然有如此深厚的功力,这手暗器功夫也颇为了得与传说中的‘满天花雨’到是很相似,若非我的‘金鼎神功’已修至化境,说不好还真会受伤。更难得的是他具备了成为绝顶高手的气度,此时并未趁乱而逃反而与我正面相抗。可惜了,若不是他杀了锐儿,我到真想放他一马。”想到此出言说道:“看来就是你了。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杀拓拔锐,背后是何人主使,说出来老夫给你一条生路,否则可别怪我手下无情了。”
无极哈哈一笑,回答道:“拓拔无惧你真是白活了这么大岁数,你认为我会相信你的话吗,废话少说,来吧。”
拓拔无惧怒极反笑,说道:“好好好,本来老夫还想留你一条生路,看来你自己是活的不耐烦了,既然如此,老夫就成全你。”说着飞身上前,一拳向着无极打去。
无极本来还想反唇相讥但在拓拔无惧的拳风下哪里还能说得出话来,连忙屏气凝神,以匕作剑使起了‘剑守’,在无极这种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战术下,两人走马灯似的交手了十余招。
无极越打压力越大,心中暗惊:“看来我还是估计错了,这老家伙已然达到了‘魔宗’、‘剑圣’那个级数,招数猛烈比白玉feng有过之而无不及,照这样下去,不用他杀我体内的阴阳失衡就会要了我的命。事到如今,唯有置之死地而后生,拼了。”主意打定,开始寻找出手的机会。
无极不知道他心惊,拓拔无惧比他还要吃惊,无极能支撑这么多招实在是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之外,拓拔无惧暗自琢磨:“这小子怎么会如此厉害,看他的招数好像出自轩辕世家,莫非背后的主使也是他们,为的就是报当年之仇。听闻沈家和轩辕世家也有些牵连,那这小子刚才使得就应该是‘满天花雨’,我说当日在扬州沈玉莲为何会突然出现,恐怕是掩护这小子吧,到底他们有什么计划呢?”正在他狐疑的时候忽然发现无极缜密的招式中露出了一丝破绽,像是因为内力不济所致,拓拔无惧心道:“不管如何,先擒下这个小子再说。”一晃手冲破了‘剑网’向无极抓去。
拓拔无惧的手已堪堪触到了衣服,突然发觉无极气势暴涨,耳轮中就听他大喝了一声:“刀攻”,他掌中的匕首带着一股与刚才截然相反的功力向自己刺来。拓拔无惧情急之下变抓为掌印在了无极的前胸,只听无极发出了一声惨叫,口喷鲜血犹如断线了的风筝般飞了出去。
拓拔无惧的前襟被蛟角匕划了一个大口子,虽然没有见血但刀气也伤了他。拓拔无惧不由勃然大怒,受伤还在其次,最重要的是自己的‘金鼎神功’被他这一下破了,没有一年半载可恢复不了。暗中后悔刚才的一掌因为太过匆忙,没有考虑后果,虽然只集聚七成功力,恐怕他也受不了,若是就这么死了岂不是便宜他了。正想着,忽然一道黑影闪过接住了无极,正是刚才被他震飞出的项元信。
项元信刚才只是被震晕了过去,刚才无极的一声大喊把他叫醒了,一睁眼就看到无极正摔飞了出去,连忙冲上前去接住了他。他一见无极此时嘴里还在吐着血,奄奄一息,好像已经不行了,情急之下就要冲过去和拓拔无惧拼命,突然耳边听到无极微弱的说话声:“阿牛,快跑。”
项元信闻声犹如晴天霹雳,连忙背着无极疯狂地向外跑去。拓拔无惧一见大惊,心道自己的轻身功夫并不很强,这巨汉跑的如此迅疾,若是让他逃脱可就不好追了。连忙强压下伤势,迈步向着他们追去。
那四名老僧刚一到此就发现了胡媚儿的身份特殊,连忙联手运用大乘寺的秘技‘佛音降妖’镇住了她,在他们眼里拓拔无惧对付无极两人,就如同老叟戏顽童般根本用不到他们,所以未加防范给了项元信逃脱之机。此时他们四人一见无极逃脱,不由自主的一分神,都想赶快解决眼前这个妖女,尔后好去助拓拔无惧。哪承想就这短短的一瞬间,胜负之分就起了决定性的变化。
胡媚儿本来已岌岌可危,眼见就无法支撑了,忽然间那令自己骨软筋麻、头痛欲裂的阵阵佛音有了片刻的停顿,她趁此机会拔出了腰间的七情剑,把自己所修练的媚功运到了极至,纵身一跃,在空中翩翩而舞犹如飞天一般,手中的七情剑在夕阳的照耀下划出了道道七彩霞光,所有人看的都痴了、醉了,等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胡媚儿已经踪影不见。而那四名老僧颓废地瘫到在地,面容枯槁好似一下子老了十多岁,每个人数十年的禅功佛法已于顷刻间毁于一旦。
宰佑国虽然也痴迷了一下不过转瞬之间就恢复了过来,他眼看着胡媚儿破了四僧的修为然后悄然遁走,不过他却并未阻拦,待手下人都清醒了之后,吩咐他们收拾好东西也匆匆地出城而去。
胡媚儿飞也似的赶回牡丹楼,收拾好了无极的双戟弓箭、行囊包裹来到后面的马厩,黑电一见她独自前来,而且又拿着无极的兵器不由警惕的望着她,胡媚儿连忙解释道:“公子现在遇到了危险,我们必须尽快去救他,去晚了恐怕会有危险。你和不和我一起去呀。”
黑电想了想,打了个响鼻点了点头,但眼睛却始终盯着胡媚儿的手,胡媚儿一笑把无极的兵器全都挂在了他的身上,然后牵了千里桃花胭脂驹向门口走去,迎面正好遇到了刚刚回来的田青空,她来不及解释详情,只告诉田青空,无极正被拓拔无惧追杀,让他立刻去找援手,而后飞身上马向着城门疾驰而去。
田青空听了大惊失色,心想道:“刚刚才从‘老板’那里得到消息,说是拓拔无惧要对无极不利,没想到这么快他们就遇到了。‘老板’应该还没有离开,要尽快通知他这个消息。”想到此田青空转身匆匆而去。
田青空回到了刚才的接头地点,果然‘老板’还没有离开,见他来了‘老板’低沉地问道:“怎么如此匆忙,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禀告‘老板’事情有些不妙,拓拔无惧已经发现了无极并重伤了他,您看我们是不是应该出手助他一臂之力。”
‘老板’冷冷地一笑,说道:“不用,如果一个杀手连自己都保护不了,那还不如死了。再说我们现在和左相的关系已不同往日,不能因为一个小小的无极就破坏了,好了,如果没别的事情你就下去吧。”
田青空无奈地答应了一声告辞离开了,他一边走一边想:“万一无极死了,那我所中的‘蚊须针’怎么办。师父那里刚刚有些松口,准备见无极一面,谁知又出了这种意外,他肯定不会派人出手相助,这可如何是好呀。”待来到牡丹楼门前忽然发现在角落里有一个魔教紧急召集的暗记,田青空心里一惊,连忙快步来到自己所住的那处小院,跪倒门前,磕了一个头低声说道:“弟子恭迎教主大驾。”
片刻之后从门里传来一声轻咳,尔后一个磁性的声音缓慢地说道:“噢,是青空来了,不必多礼。门没有锁,你进来吧。”
“是。”田青空恭敬地答应了一声,站起身来,虽然他见过了丁凤梧无数次,现在也决心背叛他,但心底深处仍充满了深深的敬畏,他轻轻的推门而入,头深深地低着不敢随处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