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极见状忽然福至心灵,问道:“申屠教主,你口中这个‘他’莫非是哈密达教主不成?”
申屠霸赞许道:“不错,哈密达为人城府极深。虽然表面上功力远逊于我,但实际上他的精神力还要胜我一筹,天魔摄心术已然大成。年初我们曾经交过一次手,若不是我全神戒备,又对此功法知之颇深,恐怕就着了道了。也许正是此次交手,给了他信心,毕竟我们所修功法同出一源,即使再切磋也效果甚微,为了突破所以才去找了白玉峰吧。却没想到反而送给了他一次突破的机缘。”
无极点头同意申屠霸的猜想,说道:“申屠教主所料不错。我此行一共见过白玉峰三次,第一次他的功力我还能看清,只比咱们第一次见面时,你的功力稍稍高出;第二次是一个深夜,他从城外而回,气息不稳剑气外溢出,不过功力却是大增,与你现在相比只在伯仲之间;最后一次,我已看不清他的底细,只是凭直觉感到他的功力只是稍稍增强几许,但境界已然又提升了一层。应该就是与哈密达交手之后有了所得,最后巩固的结果。不知道哈密达结局如何?”
无极其实已经肯定了白玉峰已然达到了‘太上忘情’的境界,但他还是留了一个心眼,并未将自己的判断向申屠霸和盘托出。
申屠霸听了不惊反喜,叹了口气说道:“你所料不错,定是如此。哈密达恐怕是凶多吉少了,到了我等境界,等闲不会受伤,真气更不会外溢。据你的描述,白玉峰此番比斗胜的虽然不易,但却仍未触及他的极限,所以只是迈出了半步,否则你是看不出他的境界增长的。可惜了,哈密达定是最后为了自保有所退缩,不知会不会伤重不治。看来,此约我不的不赴了,这同样是我成魔的契机。”
无极微微皱眉,劝解道:“你是不是有些过于激进了。如果是功力的差距,即使不胜还有逃脱的可能。但现在白玉峰明显的高出一层境界,说句难听的,兵解也许就是你最好的结果了。不如在修炼些时日,待有所突破之后再去,谅那白玉峰也不敢独闯苗疆。”
申屠霸摇了摇头,说道:“你有所不知,像我等已将天魔功修到极致,再练也只是功力增进罢了,若想境界突破闭门造车已不可取。据传天魔功的上一层境界,被称为‘天地不仁’,但只是存留了一个名字而已,却无任何修炼之法。若想突破,只能像白玉峰一样,寻求‘它山之石’。我想,哈密达之所以失败还是与他性格有关,他实在是太惜命了,若是抱着玉石俱焚心态,也许会与白玉峰一样踏入新境界,结果偷鸡不成反蚀了一把米。虽然白玉峰境界提升,但也不是一点儿机会都没有,若在心存畏惧,那此生才再无突破的可能了。”
风日耀在一旁也叹息道:“确实如此。魔功讲究的就是一个勇猛精进,绝不能有丝毫的畏惧之心。按说魔功修的就是‘死’,当达到极致之后提升境界,应是水到渠成之事。但‘天地不仁’的境界只有第一代教主达到过,也因此登临魔界,其余均未得其门而入。此番让轩辕世家得了先机,都怪哈密达,怎么私自约战,若是让我等观战,或许也能寻得机缘。”
无极白了他一眼,心道:“也就我这么大公无私,肯把天魔册让你们参阅,任谁还能没点儿小心思,哈密达之所以不告而别,还不是怕机缘让你们白得嘛。”
无极又暗自算计了一番,发现还真不能不帮申屠霸,否则的话,不但己方会丧失一名高端战力,听白玉峰的意思,接下来就会找自己。
思来想去无极觉得应该再出把力,也不能完全听信白玉峰的话,反正申屠霸已经抱着必死之心了,再差能差到哪儿,于是将白玉峰的话透漏了一些,“轩辕世家修仙修的是‘生’,但其上的境界却是‘太上无情’;魔功是修‘死’,其上境界虽然号称‘天地不仁’,但应该是与他们相对呀,莫非是情至极,但不仁是什么意思呢。”
申屠霸等人听无极所言,不由吃了一惊,他们还真不知道轩辕心法的更高境界是什么,听到此不由都皱眉深思了起来。
无极说到此,不由自主的也思索了起来,喃喃自语道:“‘太上忘情’,忘情而非无情;那么‘天地不仁’,天地不仁、天地……”说到此,忽然心中一动,“魔教是神农先祖后裔所建,传承也是他的功法,以他老人家的圣人心肠,怎么会‘不仁’呢,他以身试药泽被苍生,仁心仁术,所以天地不仁,那么就反他个天翻地覆。”此番言语如同惊雷一般在申屠霸三人耳中炸响。
风日耀呆呆地自语道:“错了、错了、全都错了。”
同样地申屠霸眼冒精光,“魔功入魔如入地狱,修的‘死’也是自己,只有为了天下苍生舍去自身,至情至性才是真意呀。”此言一出,申屠霸三人顿觉境界似乎有一丝若隐若现的变化,就连无极都觉得魔功有所提升,不符再被轩辕心法全面压制的模样。
片刻之后,申屠霸向无极深鞠一躬,恭敬地说道:“多谢教主指点。距离约战已不足一年,因此我想拜别教主,徒步中原践行所想,还望您许可。”
无极点了点头,欣然答应,暗想“我同意难道你就不去吗?”心念一动,从怀中掏出了寂灭刀递给了申屠霸,“此刀名为‘寂灭’,你应该知道他的意义,在第一次接触时会感受到魔性,你可以感受一下,如果能承受的住,就先借于你约战之用,也能添加几分胜算。”
申屠霸大喜,若非刚才的感悟,他还真不一定敢接这把魔刀,此时却急不可耐地接了过去。果然身形一顿,呆立在当场,面露挣扎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