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霰轻应一声:“具体原因李暮锦没有同我说,或许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需要燕康来解答了。”
这倒不是紧要的,紧要的是,因为李暮锦,隐藏在黑暗中的清欢阁被撕开一角。
“至于与李暮锦背景经历相似的女子,其父母亲人在城中可能有一定经济地位,若他们久不归家,父母多半会去报官。”林霰说,“此时官府势力便会发挥作用,如遂州城的保护伞燕康,在他离任之前,有关案件尽数压下,没有泄露一点声音。”
“好一个官商勾结。”霍松声气极反笑,“我看整个大历都被他们一手遮天,玩的团团转了。”
林霰说道:“官商相互,这么多年不露其踪,他们行事小心是一方面,上面封锁消息是另一方面。”
蜡烛燃到一半快要熄了,林霰起身,从柜中找到一柄剪刀,静静修剪着烛芯。
他一低头,半束的长发掉出一缕来,差点燎到重新旺起的火舌。
霍松声伸手将烛台拖到自己这边,张开手:“剪刀。”
林霰动作微滞,将剪刀搁进他掌心。
“说来说去,你还是没说怎么认出我的。”
霍松声剪得认真,问得也认真。
偏偏林霰什么都能答,这个问题回答不了。
霍松声将灯罩罩上,灯台推到俩人中间。
“我听闻司南鉴出了个姓河的活神仙,不仅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还会卜卦算卦预知将来吉凶祸福。”霍松声托着下巴,歪头看着林霰,“先生难道是真神仙么,比那河长明还灵?”
那模样天真烂漫,和戴上易容后的假面异曲同工。
林霰知道这些都是假的,却无法不想象天真年岁里的霍松声是何种情态。
应当也是这样,总爱托着下巴,眼巴巴地瞧人。会歪头,会调皮地眨眼睛,还会在桌子底下踢人的腿。
“不是。”林霰说。
霍松声如他所想那般,伸长了腿,在桌子下踢他一脚:“那是什么?”
林霰无奈地叹了口气,仿佛拿霍松声毫无办法。
他点了点自己眼尾的地方:“这里,易容不了。”
霍松声倏然怔住,目光不由自主的被那双眼睛吸了进去。
“……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