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盛道:“张爱卿股肱之臣…”“那你让他来这御殿,你让他站在本宫面前参寂儿,本宫看他还参不参得出口,老秃驴早该告老还乡了,成日里写些参人的折子,本宫还以为寂儿犯了什么塌天大祸!结果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本宫就不信,他这老秃驴还没去过青楼瓦舍那等地方!”
张大人之所以被称为老秃驴,就是字面意思,老了秃了,性子更像驴一样,犟得很。江盛道:“贵妃莫气,莫气,坐下说。”
沈贵妃坐在椅子上,面色仍旧不好看,“陛下也是,明明知道寂儿年岁稍长些就那样儿,你现在让他改好恐怕也为时晚矣。养不教父之过,寂儿如今浪荡成性,陛下也有教养之过之嫌。陛下罚他,不如罚自己。”
江盛蹙眉道:“可朕是君,是天子。”
沈贵妃道:“既然陛下不罚自己,那你也不该罚寂儿。你要罚他,陛下就把臣妾打入冷宫吧。”
“贵妃说的这是什么话,你好好的朕把你打入冷宫作甚。”
江盛观察着沈贵妃面色出声道:“寂儿不成大器,确实乃朕,乃贵妃之过,全然不干寂儿的事。他此刻在殿外也跪了那么久了,此事就此过去了。”
沈贵妃依旧冷着脸,“陛下英明,那臣妾先回宫了。臣妾告退。”
沈贵妃从椅子上站起来,对着江盛屈膝敷衍行了一个常礼,转身出了御殿。跪在殿外的江寂见沈贵妃出来,立马出声道:“多谢母妃替儿臣求情。”
沈贵妃至江寂跟前,怒气冲冲道:“也不知张秃驴突然发什么疯,就是吃饱了撑的。写个什么破折子来参你,结党营私的他不参,也是欺软怕硬。”
沈贵妃目光落在江寂身上,目光柔和了许多,语气更是温柔,“你先起来吧,你父皇已经饶过你了,回府用午膳吧。”
江寂站起身,“是。”
江寂转身离开了御殿,刚走几步,殿内的江越追了出来,“六弟,等等我。”
江寂顿住脚步,“今日多谢四哥。”
江越道:“你我还谈什么谢字。只是这次六弟得罪了人,以后言行举止还是要收敛一些。”
江寂其实不爱结交那些狐朋狗友,话说不到一块儿去,即便能待在一个房间里,也是聊一些荤话,说哪个妓女的活儿好胸大,摸|起来舒服之类的。江寂为了融入他们,表演着讲两句,没一会儿就进虞娘屋里去了。他表面是纯风流之人,要说他讲错话,做错了事,绝对不是结识的那些狐朋狗友叫张大人参的。江寂道:“四哥又不是不知道,我红颜知己那样多,谁知道是哪个公爵王孙吃醋了要教训我。”
江越道:“四哥说的不是这个意思,是经此事后,你还是在府中安分一段时间。这事传出去也能堵张大人的口。父皇虽然不再介意你留恋青楼之事,可张大人这样的老臣,就是嘴碎话多。”
江寂道:“多谢四哥提醒,我会的。”
江寂与江越一同骑马回了各自府邸。江寂回府之后,与身边的凌刀道:“你去齐府一趟,让齐恒今晚去张大人府中走一走。本王倒要看看,谁敢在背后给本王使绊子。”
凌刀应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