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低着头回话的森叔见自家少爷听到那叶家的表小姐没了这般的失态,心下更是对府中先前的那些关于两人的流言又信了几分。
不过心中虽是有些想法。可嘴上还是回道:“听来接地叶重说姑爷正在府中收拾东西。等接到玉萱小姐就直接出城。”
“为了以防万一你派人去请个大夫过来。姑母那边我同你一道去。”林玉当即掷下手中地棋子。说完这一句就匆匆地与这森叔朝着美人儿娘亲住地院落中去了。
留下一脸幽怨地郝氏与她贴身伺侯地侍女在暖亭中收拾着桌上已不成局地棋盘。
“姨娘。如今那个人已经死了。少爷地心迟早会回到你地身上地。”那侍女像是看出了主子地心思小声地道。
侍女讨好地话并没有让郝氏地心情好起来。刚才听到那个人不在世上地消息时她确是喜悦了一下。然后看到丈夫失态地样子后那种雀跃地心情又立即消失了。
那个人就算不在世了又怎么样呢?少爷终究还是会娶别地女子为妻。不是叶家地表小姐也会是别地豪门世家地女儿。自己在他地心目中终归不过是个来冲喜地妾氏罢了。自己这一生能过上这种公侯府第地富贵生活也算是不错了。比起先前那种日子来自己又何必再多求呢。
心中虽是这般的宽慰自己,可那种幽怨之情却更深了。
京城某府书房
“芜州那边传来的消息,说是叶家的如花小姐前日里终是死了。”
“哦,你能确定?”
“是,那叶家小姐也算是有些本事,一直拖到了宫中派出的两位御医到达的那一刻才咽气。可以说两位御医是亲眼见着她咽气的,据说两位御医也亲眼见证了她的火化过程,所以应当是真的。”
“唔,这样说来那我们安插在叶家的那个钉子也确是染上了疫症死的,并不是叶家人发现了什么玩了什么手段咯?”
“应该只是意外,听说她那几日确有去过那如花小姐的屋里找东西,就是那时染上的也不无可能。”
“哼,全是一群废物,找了这么多年折了这么多的人手,居然连一片纸都没有找到。”
“属下办事不利,还请主上开恩。”
“罢了,早先前的事与你无关,近两年我们手里好些人手全都投入到了夺储事中,那边的事也确嫌放松了。”
“属下一定会加紧办的,不会辜负主上的期望!”
“不,近来不要妄动。现在叶清和那个老狐狸死了孙女儿断了与吴王府结亲的那条路,不指不定下步会做什么样的调整。我们也不要在这个关节眼上妄动什么
让他察觉了什么影响了他的判断就不好了。”
“主上的意思是……”
“就按我说的办。”
“是,遵从主上的安排。”
几日后一路马不停蹄风尘仆仆从京城赶往通州的尚楚歌终于“路过”了芜州地界。他心中一直牵挂着的如花妹妹终是没有能等到让他见上最后一面,当他一身素服赶到如花的休养之地小叶园的时等着他的是却是布置一的灵堂。
当他来到小叶园,不大的园门口上就挂着两个写着“奠”字白色的灯笼和白色的帏幕,站在门口的两个仆从腰间也系着白色的腰带,显然如花的灵堂就被设在了这个小小的庄户上。
在如花这个年纪离世虽算不上夭折却因没有行及礼按大魏的风俗也不算成年,加上她又是染时疫而亡的,所以只能一切从简就地处理丧仪。
不过好在她也是叶家正儿八经的嫡出小姐,父亲与大哥又都是叶家未来的家主大人,办理丧仪就算是再从简也精简得有限。碍于祖制与本就是在老太君的孝中,家中内眷过来得不多,父母又都在京城,所以这边的事宜全是交由如花的大哥叶云嵘和堂姐叶如芸负责打理。作为祖父母的叶清和与楚氏虽然人没有亲至,却也派出了像老管家叶青这样的身边重要管事来协理。
看着满园的缡素,有些触景伤情的尚楚歌让门子带去见了儿时的发小叶云嵘。虽有心理准备知道他与如花兄妹情深,却也还是为他憔悴的样子给吓到了。
只见眼前一身丧服的叶云嵘如今是面无几分血色,眼窝双颊都略为凹陷,从前那个在人前意气纷发的叶家云嵘公子已经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