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知道了?”谢卓一手搭在椅后,对上男生的视线,偏了偏头。
对面人没说话,懒懒撩起眼皮,似笑非笑。
“德性。”谢卓笑骂了句,正了正神色,又道,“林舒云那小儿子死了,现在把错都怪在谢世杰身上,两人狗咬狗。”
他便乐得清闲。
沈听肆点了下头,看着雕花木窗外的朦胧细雨,语气淡淡问了句,“家底真不要了?”
谢卓知道这是在说他选理科的事。谢家从政,自然全是文科出身。
“老爷子早看不惯谢世杰了,我想以后从商。”顿了顿,谢卓将视线挪向杯中热气渐散的茶水上,“肆哥,我以后想跟着你干。”
热气顺着杯檐丝丝缕缕往上冒,愈来愈淡,直至消散。
“再说吧。”
谢卓瞟他一眼,故意阴阳,“这是嫌我没带家底只能出力。”
“你?能出几分力?”
质疑里满是轻蔑,嚣张矜贵的不行。
谢卓刚想阴阳回去,却突然想到了高一开学搬书那会,沈听肆那句“说你谢卓,人比花娇”。这人的嘴毒果然一点没变。
谢卓回神时,对面的人已经合上了眼,一副懒得再聊的姿态,他摇头嗤笑一声,“早晚有人治你。”
“……”
清明节一天假,说多不多,说少也确实少。
江远二中的学生返校时,高一学生怨气极大,一天的假,作业三天的量,高中生到底是什么牛马。
完全没假期的高三年级对此的评价是:知足吧,以后不仅没假,作业还写不完。
“闻哥,昨天肆哥也不在线啊,咱们几个通宵开黑,现在犯困是情有可原,肆哥这是干啥了,困成这样,是不是背着我们找漂亮妹妹玩去了?!”
苏闻一把将声音越说越大的蔡铭宇拉到了班外,顺便贴心的关上前后门。
“诶,赶我走!苏闻你别太过分!”蔡铭宇气的在门外瞪眼。
体委忽然从后面的透明玻璃处贴上来,大脸把蔡铭宇吓了一跳。
“我靠你想吓死我啊!”蔡铭宇心有余悸。
“肆哥在准备物理竞赛呢,昨天还去了趟京城,估计没咋睡,你别吵。”
物理竞赛?
蔡铭宇讪讪闭了嘴,体委给他开了门,进班时他又发现写写画画了两节课的周忱溪,现在还没停笔。
“老周,你这又是干什么呢?”
蔡铭宇凑到周忱溪跟前,响起体委的话,这回将声音压的极低。
“不是兄弟班级活动吗,我准备些知识重点总结和练习题。”周忱溪听了笔,拿起写好的知识清单看了看。
蔡铭宇一声卧槽差点出口,余光瞟到趴在桌子上的沈听肆时,又硬是闭住了嘴。
兄弟班级互帮互助,虽然口头上是这么说,但很少有人会认真准备。一个是耗时,耽误自己学习的进度,二个是准备了,或许人家根本不乐意学。
老周准备这么认真,总不能是纯纯自愿吧?
按照惯例,周三下午两节课后是社团活动时间,但这次高一年级将社团活动改为了兄弟班级团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