匡义面色阴沉地看着自己碗里的白菜,但面对着夜语染的笑脸,和周围看热闹的众人,硬是两口吃完了碗里的白菜,谁知他刚松口气,夜语染又是一筷子将半满的碗塞得满满的,笑得像得逞的狐狸,“太子殿下,你这么爱吃,就都吃了吧。”
匡义手中的筷子被他紧紧撑在手里,最终还是强忍着恶心把所有白菜吃了下去。
夜语染心情极好,吃完饭便哼着小曲上了楼,眼中的凛冽寒意却毫不掩饰。
匡义,正所谓一报还一报,此战打完,她必叫他十倍奉还!
天色渐渐黑了下去,华陆都城里,一群身着黑衣的人借着夜色,一个接一个奔向太子府,匡义此行只带了几个随从,余下的人都在府里守卫,可他们并不是第一军的对手,不过短短一柱香时间,所有第一军的人就都潜进了太子府。
夜色正浓,而太子府的冲天火光却将府邸周围照得亮如白昼,等到有人发现时,太子府已经烧得只剩一副框架。
次日清早,太子府走水的消息就快加鞭连到了匡义手里,除了第一军还有谁能有这种神出鬼没的功夫?
也还有谁,有这么大的胆子?
匡义死死捏着手中的情报,一起身就去了夜语染的房门口,房门被“砰”地一声推开,夜语染瞬间警惕地睁开双眼,可她还没来得及有所动作,就被匡义掐住脖子,死死按在床上。
“你好好看看他为了你做了什么!”
毒蛇一般的死亡气息席卷了夜语的全身,她被迫看着眼前的纸,上面清清楚楚写着“第一军火烧太子府,劫走数万两黄金。”
夜语染冷笑一声,嗓音又低又哑:“难道,你太子府,只有。。。。。。数万两黄金吗?”
夜语染的眼神冷寂而空洞,匡义的手指不禁微微颤动下,就在这时,他身下突然被抵上了一个什么尖锐的东西,一道富有明显威胁意味的声音传了过来:“太子殿下,您最好放手,不然你可以试试什么叫家破人亡。”
匡义听闻这话,手上的力道又突然重了几许,声音冷静却又听起来死气沉沉:“有阿染给我作陪,死也值了。”
这句话的尾音还没落下,匡义整个人就被踢到一旁,吕长志的声音在夜语染头顶缓缓响起:“太子,得罪了。”
夜语染没了束缚,猛吸了一大口,抓着床边咳嗽不止,重获新生的感觉实在难得。
“谢谢。”石虎竟敢如此威胁匡义,真是抱了必死的决心了,可她实在没想到,吕长志竟然敢为了她打太子。
这份恩情,她这辈子都不会忘。
夜语染勉强缓了过来,夺过石虎手中的长刀就在匡义颈间一横,吓得石虎和吕长志一起喝道:“夜语染!”
太子不能随便碰啊!
可那人似乎觉得这根本不是在叫她,浑身杀意翻腾,轻舔了下干涸的唇瓣,手中钢刀压了几分,血色迅速蔓延开来:“匡义,没有人伤了我不付出代价的,你要知道现在军中,我一句‘太子急功心切,不幸死于战乱’,你说谁会怀疑?”沙哑的嗓音染上几分嗜血,听了就叫人心寒。
匡义如蛇一般的双眼眯来,毫无惧怕之意,还带着几分兴奋:“你现在,还不敢杀我。”
夜语染静默了片刻,突然把刀狠狠一压,匡义的脖子上立刻血流如注,也许在场几人都没想到,夜语染真的会下手,一时都不知该如何是好。
“来人,传军医,太子被偷袭了!”夜语染神色平静地减出这句话,对着石虎使了个眼色,他立刻会意地带着刀从窗口逃跑,果然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
夜语染居高临下俯视着匡义,看着他颤抖着手捂着伤口,但是却仍然血流不止的样子,语气轻飘飘落在他耳朵里:“殿下若是黑白颠倒,不论是非,下次刺的,就是您的声带。”
夜语染边说边用细长的手指尖划过自己的喉咙,留下一道淡淡的红印。
华陆国的百姓不会允许一个残疾太子被立为皇上的,匡义想必也深知这一点。
想玩她?再回娘胎里修炼几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