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什么都想好了,筹备得如此周密,昨日还答应得好好的,不离开他半步,今日就出尔反尔,怎么可以这样不守信用。
景轻凌紧紧捏着手里的纸,低声怒吼道:“来人!退步至玄齐关,等都城粮草运到。”
而已经离西漠皇城不远的夜语染,掏出怀里已然皱成一团的信纸,细细看了几遍后,又小心翼翼地收进怀里,嘴里又哼唱起了哀扬婉转的曲调:“美人扶细柳,泪雨洒凄凄,可盼得。。。。。。”
回望眼,满愁情。
几许离人泪,何时相归聚。
到了城门前,易容过的夜语染面色蜡黄,再上身材瘦弱,一看就没什么攻击性,守卫随意地将她拦下,检查了一遍她板车上的烟花,就放她进去了。
这西漠皇城的人还真是恃才傲物,会点毒了不起了还。
夜语染低垂着头,余光仔细观察着每一个人的神色变化,对于她这个外来人好像还有点吃惊,她只听得什么“只出无进”、“胆大过人”,“要钱不要命”之类的。
究竟是因西漠皇城气候异常才导致外地的人来这里大部分都丧命,还是这里面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不能让外人知道。
夜话染就这么一直向前走着,直到路过间青楼才停了脚,在门前停了好一会儿,屋里看似像老鸨的人注意到了她,抖着肥硕双峰,就迎了上来:“姑娘,来我们天上不间什么事啊?”
原来,这天底下最好的酒楼,是青楼啊,还在这种鬼地方。
夜语染一副不谙世事的样子,挤出几滴泪水,胡乱抹了两下,弱弱道:“我,我是华陆国的人,父亲嫌我眼睛看不清,不中用,听人说在西漠皇城卖烟花挣钱,硬逼着我来的,”
夜语染指了指屋里的莺莺燕燕,又说道:“我看这里好像漂亮姐姐多,就想,想让漂亮姐姐帮我。”
夜语染本就一副怯弱的小兔子模样,再加上腿脚无力,站得不稳,摇摇晃晃的样子煞是惹人怜爱。
可她腿脚无力的原因,全归功于昨日凌三爷的功劳。
说好的第一次时间都很短呢,折腾到后半夜算怎么回事?
夜语染在心中骂了这个死男人一万次,但一双朦胧的眸子正来回扫视着老鸨,那老鸨似乎想从她身上找出什么破绽,可却一点都看不出来,就连她那双好像蒙了布的眸子亦是如此,遮遮掩掩,叫人看不真实。
可望向她身后那车烟花,老鸨思考片刻,就上前拉着夜语染往里走,挥了挥帕子,示意旁边的力工将烟花拉进来,呵呵笑着:“小姑娘叫什么名字啊,今年多大了,可学过什么?”
夜语染一一回答,她有点舞蹈功底,就如实道来,老鸨一听欣喜极了,就把夜语染推给了那帮姑娘们:“给于染姑娘洗干净,换身衣服。”
在别国行动不便,她使用了化名。
夜语染装着什么都不懂的样子搅着手指,生凭那些身上味道呛人的花红柳绿给她换上了一身极具异域风情的黑纱舞衣,眉描得又细又长,嘴上的一抹艳红更衬得整个人妖治非常。
“哎呀呀呀,竟是个如此标致的美人!不知要得到多少公子青睐呢!”老鸨一把香扇掩面,乐成了一朵花。
夜语染垂着头,面上浮上一抹娇羞,但却隐隐有些为难:“父亲说,女孩子不能以色侍人,不知,美女姐姐可不引荐我当舞女,我到时把烟花献给王上,得来的赏金分给美女姐姐一半,赚得太少回去,父亲会骂的。”她越说声音越小,像怕她不答应似的。
老鸨轻摇香扇,笑得头上珠翠叮当响:“就凭你这副容貌,别说当舞女了,就是当妃子也不在话下啊,你以后就叫我菲儿姐,我亲自带你。”
菲儿这话一出,夜语染旁边的女人们都小声议论了起来,对于她这个新人甚是排斥,仿佛有了她,她们的地位就会受到威胁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