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在京城的松涛书院读书。”
“既在读书却无功名,虽成家立业有先有后,但朕赐婚只为嘉奖,你孙子有何建树?”皇帝已然怒了,“尺太傅僭越,着休朝三日,回府静思己过。尺继尧今日不必当职,回去好好侍奉你父亲,若当真不堪用还是早日卸职请辞吧!”
“谢陛下!”尺太傅深拜到底。
皇帝甩袖离座,显然气怒不已。
太监宣布退朝,大臣陆续离去。
唯有与尺太傅一系的人犹犹豫豫,尺太傅被儿子扶起身,他挥挥手示意自己没事,并让众人散去,只儿子陪他走了一路。
离开大殿,父子二人走在宫道之上,此时他们思绪万千。
“让进昌落榜吧!”
“父亲?!”他四弟是他们尺家学问最好的,自小就是神童,而且他不负神童之名,这么多年努力上进。
如果他落榜,会引来八方嘲笑,这对四弟本人是多大打击?
“要保住我们尺家,只能牺牲四小子的前途。”老太傅沟壑纵横的脸上尽是痛色。
“爹,咱们再想想其他办法,不如我申请外调。”
“休要有这等想法,你爹老了,如今朝堂之上还要你替二皇子周旋。”
“可四弟……”
“谁让他出生晚?”太傅一阵心疼,“若早出生四年,咱家还不是二皇子的岳家,兴许不会招陛下记恨。”
“四弟要伤心了。”
“唉。”尺太傅抹了眼底的泪,“你去找人查查,这个贺家长子是个什么来头,为何皇帝不罚反要奖励他。”
“不过毛头小子一个,难道不是陛下故意用来挤兑咱们家的?”
“能挤兑咱们家的,这贺家长子只怕大有来头。”
“爹说得是。”
即便太傅府如今成了皇帝忌惮的存在,能被皇帝用来挤兑他们的也不是寻常人。
父子俩彼此依靠着离开。
另一边,贺衍没去吏部上职,而是先回了家中。他要盯着长子,怕他出门没接到皇帝的调令。
回到家,果然看到不孝子收拾妥当准备出门,他将人叫到跟前。
听闻要去京畿营,贺珩很是不愿,“爹,我是不是要住那边?”
“一会儿让人给你收拾行李。”
“爹,不去行不行?”
“你少惹祸行不行?”
“爹,不是只要罚跪祠堂就好吗?”
“你惹了太傅府长孙,今日你爹在朝堂之上被尺太傅他老人家参了一本。”
“老爷……”贺夫人满脸担心。
“我没事,太傅被休朝三日。”
贺珩一拍掌,“活该!”
“你现在给我回去跪祠堂,等吏部调令来了,立马去京畿营。”
“爹……”
“你姑姑成婚时,我会调你回来,去吧!”
贺珩不情不愿走了。
贺夫人看着这小子的背影,没成想这家伙竟然发达起来了。
再看身边的丈夫,却觉他目光不善,好似儿子有了出息却让他不高兴。贺夫人不解,难道外面传得那些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