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公子,不如你擦擦嘴,看看怎么回事再来争辩。”平西侯说。
人群中另有人道:“再看看你那衣裳,再来说话。”
贺珩如众人所说,立刻擦嘴扯衣裳。
不必仔细辨认,便看出是崔沂婷的口脂染在了衣服和嘴唇上。
贺珩百口莫辨,即便解释了衣裳被染上的颜色,嘴唇上的要如何解释?
“逆子!我贺家的脸都让你丢尽了!”贺衍贺大人拨开人群,带了两名家丁过来,“将大公子带回家中,重大三十大板,带回去带回去!”
贺珩没有反抗,一事不成再添一事,此时贺珩有些想不通,就那么任由父亲吩咐下人将他拖走。
“侯爷,我等这便回府了。”尺家大夫人简单与平西侯告辞,然后吩咐了婆子将崔沂婷带走。
崔沂婷此时精神恍惚,身心都遭遇了极大的打击。
到了太傅府,她被人送去临水阁。苏心卉姑姑很是疑惑,追问送自家姑娘回来的丫鬟们。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去问你家姑娘。”
丫鬟们离开后,苏心卉满心疑惑问了自家姑娘,她却像是丢了魂一般,没有任何反应。
苏心卉等了一会儿,才问:“果子呢?果子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
崔沂婷瞬间清醒过来,连忙离开临水阁去姑姑的院子。
远远听到打板子的声音,她跑进来发现姑姑院子里站了一堆丫鬟和婆子,上首崔家大夫人端坐其上。
“这就是照顾不好主子的下场,给我打!打死了事!”
崔沂婷看了一眼趴在凳子上的小丫头,她被人绑在条凳上,嘴里塞了帕子,眼泪、鼻涕流了一脸,已经没了好模样。
再不阻止这小丫头真就没命了。
崔沂婷不顾板子拍下来,连忙用身体挡在果子身上。
尺家大夫人却没叫停,她觉得崔沂婷这丫头一定会因为疼而躲避,谁料竟生生接了五大板,直到苏姑姑赶来看到这一幕。
她连忙跪下请求,“姑太太,您娘家就这一根独苗了呀,您弟弟就这一根独苗了!”
尺家大夫人这才清醒过来,“住手!”
崔沂婷被打了十板,已然疼地不能挪动。
苏姑姑将她抱下来。
她流着泪去看果子,将塞在她嘴巴里的布巾拿下来。
果子脸色苍白,气若游丝地说道:“姑娘,你快想法子离开这府邸。奴婢想明白了,她们上上下下都在害你,没一个按好心的。”
“我知道。”崔沂婷摸着果子的小脸,“你别说话,我带你回去养伤。”
“姑娘,我不成了。”果子说:“我是不是流了好多血,我感觉我的腿被打断了。”
崔沂婷被自己的泪水模糊了双眼,她看了一眼果子的腿,一滩血色刺痛了她的眼。
她心痛不已,说:“请最好的大夫一定能治好,就算你瘫在床上,我也会要你。”
“姑娘,我是下人,如何能用好大夫?”果子笑了笑,“好想尝遍京城的美食,我听人说京城最大的酒楼有一道八宝饭,我好想吃……”
“我带你去,果子。”崔沂婷哭着说。
但小丫头已经没了声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