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沂婷点点头,等叔婶住进来,她便告辞了。
回到太傅府,崔兰婷问崔沂婷,“我母亲那里一切都好吗?”
“好,你不必操心,我会照顾好他们。”
原本计划带叔叔婶婶各处游玩,但因为是新嫁娘,总抛头露面也不好,所以崔沂婷只能按耐。
她想搬去自己的宅子,到了婚礼那天好从自己的宅子里出嫁,但叔婶并不支持。
在这京城,太傅府才是崔沂婷往后的靠山。
崔沂婷没有反驳,即便叔婶知道了她被陷害的真相又怎样,他们无法替她讨还公道,也不得不承认,相比崔家,太傅府更适合当娘家。
随着时间的推移,婚期将近。
崔沂婷的嫁衣也做好了,她在临水阁试穿,并让叔叔婶婶帮忙提提修改意见。
叔叔婶婶却是双眼一红,感动中带着欣喜,欣喜中带着不舍,他们希望这个孩子以后的生活和和美美,从前的伤和痛都不在降临到她身上。
另一边的贺府,也在忙着贺珩的婚礼。
因为是小辈里第一个成婚的,整座贺府都被红绸点缀,处处显得十分喜气。贺珩从外面回来看到这些,心情也是舒畅。
路过父亲的院子,贺珩脚下一转走了进去。
父亲的院子里,丫鬟们在打扫庭院,廊下小厮脚步轻轻走过,他们都有些心不在焉。
贺珩不解也没问,而是兀自来到廊下,听到了父亲与继母的争吵。
“……珩儿是大哥,他结婚如果只有九份聘礼,瑕儿和瑜儿的聘礼、嫁妆总不好跃过他们的兄长。”
“夫君,贺珩哪能跟瑕儿和瑜儿相比?瑕儿和瑜儿那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而且这么多年,我照顾他长大,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再说,他成亲,娶得是个小地方来得孤女,于他没有半分助力,妾私心里想着他以后也就这样了。你再看咱们的瑕儿,谁见了不赞一句人中龙凤,假以时日必然天下扬名。以后不说娶大臣之女,就算是公主也是娶的!到那时候,瑕儿的聘礼才是大头。”
“你住口,珩儿他母亲的嫁妆呢?孩子马上要成婚了,他母亲的嫁妆你要还给他。”
“我的老爷,偌大一个贺府,那么多下人要妾身来管,妾身哪管得了,况且,你也晓得我当年嫁过来,没带什么嫁妆,这些年又要养孩子,瑕儿和瑜儿身上穿的,还有日常吃得……”
“你的意思是,你侵吞了前头夫人的嫁妆?”
“老爷为什么这么说?我难道是有私心不成?还不是为了这个家,为了孩子们?”
“你胡言乱语、胆大妄为!”贺衍贺侍郎要背过气了,他不由得问自己,选这样一个妻子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他愤怒之下将桌上的茶盏扫落在地,“历来只有没出息的男子才会动妻子的嫁妆,你说这些是何意?嫌弃你的夫君没本事,养活不了这个家!”
这怎么可能?女人满脸惶恐,她嫁进来快二十年,何曾觉得自己的夫君没本事?
贺衍一心向上爬,他急功近利才从闲官爬到如今在朝四品侍郎,这样一个人可不是两袖清风的清官,于他而言,当官不赚钱谁爱当官。
因此,在贺府的私库里有很多自己赚的财物,放这些财物的库房钥匙就在妻子手里。可她不舍得用,只专注掏空前头夫人的嫁妆。
还像继续训斥这只会耍小聪明的妻子,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贺珩一脸煞气的站在屋门外,怒瞪着自己的父亲和继母,“我母亲的嫁妆一个子都不能少,成婚前最好点算清楚,等大婚时都给我或者我妻子。还有,身为贺家的长子公中应当出聘礼,而不是动用我母亲的嫁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