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呃,韩翊是吧。按照我楚国律例,无故冒犯尊位者,是会受杖刑的。我接了状子,你得想好了,以什么名头告我。”
杖刑有轻有重,轻到极致时,几百下下来一个人还能活蹦乱跳跟平常没两样;重时,一下两下的就能让一个人永远地闭上眼睛。
自从项伯揭开了韩翊与刘邦的关系后,韩翊就不敢再奢求他会像以前那样对自己关爱有加。尤其是在自己真正冒犯了他的现在。
“周世伯说,他是亚父的亲戚,凡是沾着范家的,就没有孬种,他要再为项王做一件惊天动地除了他没人能做到的事。”
韩翊干脆委婉地透露了军市令的部分打算。
当然了,他不能把所有的细节都事无巨细地抖落出来,他可不知道这里边有没有汉国的耳目,透露太多的细节,如果让军市令知道了,怕事情不成。小柒都说了,军市令如果能让他们省事,可以为他遮掩一二。
“然后呢?”项伯清冷的语调中有了傲慢。
“他说我要做的,就是带句话给吕雉。”韩翊说了句实话。
项伯冷笑连连,“刘邦现在就灰心了,把主意都打到行动不自由的妇人身上了。”
韩翊的语气神态异常镇定,“周世伯人现在还在原处。”
这时一门客模样的人附耳在项伯跟前说了些什么,然后,项伯沉吟了半晌,才应道,“那你带他到东门那头去,就说是周推家的亲戚要见项王。”
那人是个生面孔,他姓甚名谁,韩翊没有问,他也不说,俩人骑着驴一路上都没话,到东门外一军营外时,那人拿出了一黑乎乎的小东西,交给营门口的守卫验证,然后那守卫便带着他俩到了项羽大营门口。
项羽大营和陈平在时没有两样,唯一不同的是门口留了一片大大的空地,空地上一比中军大帐还要大的铁笼子,笼子顶上非常整齐地用树皮做了顶,四周围用树枝围了半人高的墙,从外边看,内里黑黑的,很是看不清楚,韩翊看了一眼,便很快把目光收回到了项羽的门口。
不过出来的不是项羽,哪怕是一个内侍也没有,只见那门客一脸不屑地指着铁笼子对韩翊说道,
“项王说了,你要找的人就在那儿,只有一刻钟的时间探望。”
说罢,那人还用手掩了掩口鼻,“还是你去吧。我在这儿等着。听说那女人自从住进那儿之后,一直没有人处理过她那儿的卫生,她和她公公的吃喝拉撒全在那里边。”
韩翊这才知道,吕雉的处境已经更加地不妙了,如果她没有更好的应对措施,她和太公死于类瘟疫的病的可能性很大。
不过韩翊在靠近那儿时,却只闻到了淡淡的臭味,就知道她有自己的一套。
“大兄弟,你怎么又来了,叫汉王放心,我是种过地的,项羽这个贵族,他是不懂庄稼人的一百种办法的。”
时间紧急,韩翊不敢多说什么,他对着内里的她说道,
“王后,王上的死敌,周推的父亲,让我转告你,他会想尽一切办法让你活着回到汉王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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