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翊叫停了御夫,直接赶人。那小娘委屈到不行。
这时候,已经沉默下来的仆妇不知从哪找补来的勇气,再次开了口,“看起来人模狗样,还以为是谦谦君子,没想到只是个欺男霸女的孬货——”
还没等到她的话说完,那小娘便伸出了她葱段似的手,直接卡在了韩翊的脖子上,还有三根手指的指甲抠进了韩翊的脖子,血都流了出来。
她的这一动作,直接把方才为她鸣不平的那仆妇吓得眼珠子都快凸爆了,不过韩翊还是不想惯着她,领这么一个稍微不如意就捏着人脖子的女煞神回家,家里人都别想安生,
“拧啊,可劲拧啊,哪怕是你把我脑袋拧下来,我还是一样地不欢迎你!”
边说,他还边瞟了眼方才还振振有词的仆妇,“看到了没?这才是她的真实实力!”
那仆妇还保持着目瞪口呆状。
那小娘本就苍白的脸色这时候被韩翊气得泛起了红晕,捏韩翊脖子的手更上劲了些。
韩翊看着她,眼里全是轻蔑的笑,
“大家伙都知道你是彭城来的间者。我不领你到家,死的只有我一个,要是你进了我家门,汉国这头稍有风吹草动,死的可就是我韩氏全族了。
妖妇,要杀要剐,随你的便!”
那小娘把韩翊的头往牛车上一按,然后恶狠狠地骂道,
“小子,给脸不要脸。什么间者不间者的,还彭城的间者?
告诉你,姑奶奶我是周天子姬延的五世孙,就他一个连正经诸侯王都算不上的项羽小儿也想让我做他的间者?做他的春秋大梦去吧!”
然后,韩翊感觉脖子上一轻,再抬头时,那小娘已经跳下了车,朝相反方向径直走去了。
韩翊再看了仆妇两眼,那仆妇眼神躲闪着,神情非常地不安。
韩翊掏出绢子擦拭掉脖子上的血痕后,从?口处掏出几串刀币,扔到了那仆妇的跟前,
“呶,从哪来回哪去,工钱我一点都不少你的。”
然后,他再对着那御夫说道,
“把牛车驾回租赁的地儿。把她放到上车的地点。”
说完,他就眯上了眼,把这两天发生的事好好地在心里理了一遍又一遍。
再见到刘邦时,韩翊带来的消息把刘邦惊了一跳,
“那种从骨子里气派,的确不是一般人家养得出来的。这事就此打住。
陈平,你去查一下,项伯那老狗是怎么搭上这么个狠人的?
还有韩翊,王姬的内力深不可测,这次周氏在给她扎针时,被她的内力所伤,孤的医正使不上劲。
孤听说苟敬当年行走江湖时,不知从哪学得了一手好针法,你把他送他那儿去休养一段时间。”
以前听刘邦从来不掩饰自己的怒火,韩翊看他脸上并无愠色,便悄悄地跟着陈平退了出来。
“你听懂王上的的意思了么?”陈平问。
不就是让苟敬给军市令疗伤么?韩翊一脸懵。
“哼,苟敬那针灸功夫,连江湖郎中都不如。医正从祖上起世代都是蜀中的名医,他的医术又怎会不如一个连个半吊子都算不上的苟敬?
那小娘一身好功夫,又太过年青,她在军市令这儿吃了大亏。
方才我专门看了下,她是那种不太明显的三白眼,报复心重着呢。
如果把他安在军营处,那小娘就永远不会出现,王上这是要用他钓出她来呢。”
韩翊恍然大悟,忙转身再赁了先前那牛车,载着身强体健佯装重伤的军市令往新郑方向赶去。
“叔,王上为何对王姬那样上心?她会撼动王后的地位吗?”
“啪”地一声,军市令的手掌不轻不重地拍到了韩翊的后脑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