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时,王姬却袅袅娜娜地过来了。新郑气候温暖湿润,不用施脂粉,她的皮肤也肉眼可见地好了起来,而且韩家上上下下的人,看起来都极有涵养,她过得很滋润,虽然新郎不是她心里的那个。
苟敬他们刚才的话她也听见了,这时候,她一手端着果子,一手往嘴里送,却给韩翊支了最不讲究的招,
“韩翊,你把这一头头的猪想象成你的情敌,就容易多了。
想象一下,你青梅竹马的那个大夫人,在宫里,被一个位高权重的登徒子给惦记上了,然后,他在她跟前各种秀优秀,大夫人不搭理他。然后,月黑风高夜,他使了下作手段,把大夫人给喀了。
你说这个登徒子,气不气人,可不可恨?
恨他,宰了他!恨他,割了他!恨他,剥了他的皮!”
周王姬的话起了作用,只见韩翊的腮骨高高地突起,然后默不作声地割了起来,越割越带劲,越割越顺溜。
做成了苟敬他们这些个有大能耐的前辈都没做成的事,周王姬挺得意的。可是当她扭头左右看时,却发现除了韩翊,其他人都像原地蒸发了似的,自觉没趣,只得怏怏地走开了。
“唉呀,我滴个娘呐,大侄子那个新娘,可真是敢说。
仓慈在栎阳宫里,是戚夫人手下头一个得意之人,有谁敢冒着把王上往死里得罪的危险,把手伸到宫里去?”
军市令拍拍胸脯,松了口气。韩平和苟敬则是面面相觑,那个不怕事大的王姬,这是让韩翊宰刘邦呢,让刘邦知道了,那还得了?
不过出乎他们所有人的意料韩翊暗自安到猪头上的那个人脸,是周王姬的。
她是刘邦强安到他身上的,那种不情愿地被人压着干事的屈辱,韩翊本来就憋着一肚子火。
再加上现在被周王姬莫名其妙地践踏了作为男人的尊严,韩翊气更不打一处来。
肉越割越顺,可军市令还是不满意。他说他要的是韩翊整张地褪了皮的三牲肉。
现在韩翊割出来的带皮的,不合格,还得重新来过。
韩翊这头一身的猪腥味,那头刘邦营帐中众人却乐开了花,刘邦不乐意了,
“姬家那小妮子,别看着出身不凡,但这话说得,把人往死里恶心。
孤再好色,好的也是美色,仓家的那个小娘皮,长得那样地稀松平常,孤各处宫里那么多的美人都记不过来,去惦记一个她?”
陈平憋笑憋得肚子疼,张良笑出了眼泪,夏侯婴则是把案几捶得个震天响。
趁着众人乐着的当口,陈平悄悄地出了营帐,招来小柒,让他转告韩翊,让韩翊送几车亲自屠好的猪送到军营来,必须是带皮的那种,要打着感念刘邦恩德的名头。
小柒笑着应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