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讫,一个令赵韵书深恶痛绝的名字。
她的丈夫、公公和弟弟全死在回讫手上。
可皇命难违,这是场注定无法谈拢的死局。
冰冷的大殿上,赵韵书一步步踏上那至高无上的龙梯,一步步靠近自己冷漠无情的父亲,留下一句:“父王,你有心吗?”
赵渊龙颜大怒,立即派人将赵韵书送回公主府禁足。
同时下令,等冬天过去,便送浸月公主前往回讫。
回讫接到了长陵使者的信,摆了三天三夜的酒,庆贺即将来和亲的浸月公主。
没有什么比践踏和侮辱敌人的妻子更有趣的事了,十年前,回讫打败了靖北军,他们的主帅阿达一箭射穿了戚庭晔的心脏,杀死了那个十六岁就随父出征,令无数回讫人闻风丧胆的少将军。
十年后,天神将他的妻子送来回讫,他们定会好好招待赵韵书,如此才对得起当初死在戚庭晔剑下的亡魂。
回讫人醉生梦死三天,后来竟带了一队兵马去挑衅靖北军。
霍松声在那些不堪的醉语中拼凑出来自长陵的旨意,怒不可遏,亲手砍下那群人的头颅,送回回讫人的营帐。
第二天便给樊熹传信,询问事情真伪,在得到答复的次日便带着春信秘密返回长陵。
“可皇上主意已决,礼部已经着手在准备浸月公主的嫁妆。”樊熹担忧道,“此事还能怎样转圜?”
樊熹的问题刀子一样插在霍松声心口,皇帝的旨意已经下达,他还能怎么做……像以前一样抗旨,彻底与朝廷与回讫撕破脸皮?带着手下那十万兵马,如春信所说的那样……翻了这天吗?
羽花楼外人声吵嚷,霍松声心烦意乱,顺着窗户敞开的缝隙朝下看,一群人正围着一个女子指指点点。
女子瘫坐在地,头发散乱,一身纱裙被撕扯破烂,粉色的布料挂在肩头,她难堪的用手挡着露在外面的皮肤,低着头,默不作声地接受来自四面八方的羞辱。
“这婊子还没出嫁便失了贞操,她父亲还想帮她瞒天过海,以为能骗得了我?”
“简直不知廉耻,女子的贞洁竟能随意交给别人,这种人就该被拉去浸猪笼!”
“瞧那模样,生得水性杨花,谁知道伺候过几个,说不准早被人玩烂了吧!”
“竟还有脸活着,我若是她早寻根麻绳自尽了!”
“该将她拉去东街,与陈寡妇作伴,那也是个极不要脸的,丈夫死了便成天在外勾引男人,统统去死!
“……”
叫骂声越来越激烈,甚至有人开始上手撕扯那个女子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