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下一次钟响,小侯爷就可以许愿了。”林霰说。
霍松声晃了下手:“先生懂的真多。”
“观星日是前两年在大历盛行起来的,不止长陵,在这一天许多州府都会观星祈福。”
溯望原太远了,长陵的风俗趣事根本传不到那边。
霍松声拎着自己那枚铃铛:“给你?”
林霰摇了摇头,婉拒道:“福薄之人,不必了。”
霍松声笑道:“不就是福薄命弱的人才求这些有的没的吗,你就不想多活两年?”
这回林霰不说话了。
因为解铃铛,人都聚到了一块儿。
河长明一点点将空掉的红绳缠绕在手指上,他缠的不算紧,一根手指绕满,便绕另一根,没一会儿,他修长的手指便裹满了鲜红的绳线。
第二次钟响,依旧是三声。
霍松声低头看手腕上的铃铛,伸手弹了一下。
他没什么愿望好许,也不会将希望寄托在一个小小的铃铛上。
林霰靠近他一点,在耳边问:“小侯爷,不许愿吗?”
“我不信这个。”霍松声说着,抓起林霰的手,把自己那枚铃铛给了他,“也不信你。”
他重归人群,在阵阵发愿祝祷中,像一只落了单的孤雁。
赵渊手中的星石闪起光来,那是新一年的预示要出现了。
官员们依次站回原来的位置,霍松声这才发现,他们每个人脚下都有一个白点,他们就站在白点上,仿佛一开始就已经标定好了位置。
司南鉴十二层塔顶安静非常,墨绿色的星石在闪动中,一点点变成另一种颜色。
宫中人都知道,河长明的星石可以预示吉凶祸福。
如果星石颜色不变,表示国泰民安,若星石颜色改变,且变成红色,则表示大凶。
是以所有人都屏住呼吸,过往河长明的星石从没闪过光,也没有变过颜色。
赵渊的脸在逐渐浓郁的红光中扭曲起来。
他似碰到什么脏东西般扔开星石,血红的星石掉落在星盘上,被火舌卷起却无法熔化。
“长明!”赵渊从未碰到这种情况,声线颤抖,“这是怎么回事!”
河长明慢慢矮下身,众目睽睽之下,将手探入冒火的星盘边沿。
更令人称奇的事,那火焰在被河长明碰到的瞬间,变成了幽幽的蓝。
河长明将星石捞了出来,不怕烫似的,用拇指用力在星石上擦了一下。